然后,将信件,交给田参谋,说道:“你回去,叫夏总兵在军中,选一个脚力最好的修炼者去送信,快去快回!本王在这山寨中,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接过信件的田参谋,抱拳保证道:“卑职定不辱使命,殿下放心。”
公孙昭对田参谋邀请道:“快到晌午了,要不田参谋,在山寨内吃顿便饭,再回去?”
“谢寨主好意,任务殷切,恕在下不能应邀,得赶紧回军营了。”田参谋拱手道。
“好,送田参谋,切记,要以礼相待。”公孙昭对两名喽啰吩咐道。
“是。”
两名山寨喽啰领了命,带着田参谋,离开了聚义厅。
一下子没了五万两银子,饶是柴熙根基深厚,也难免肉疼。
同样是花银子,柴安用一万两银子,就将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两个军营几万兵马,对他感恩戴德。而自己,五万两银子,全白送给九尧山的水匪,还要被他们耻笑。
“吴王殿下,对吃住,有什么要求吗?咱们山寨里,要说莺莺燕燕的美娇娘,是真没有,但山珍野味,清冽泉水,管够!”公孙昭对柴熙问道。
“本王的贴身侍卫花千树,希望寨主也能放他出来。”柴熙觉得,自己身边没有高手保护,心里还是没有底。
“这个花千树,当初在山寨之中,有点儿黑历史,虽然不是罪大恶极,但让他吃点儿苦头,也是应当应分。吴王殿下,切莫在意。”
公孙昭说完,对泥人张交代道:“去监牢里看看,如果花千树还活着,就把他放出来吧。”
“是,寨主。”泥人张领了命,走去了山寨的监狱。
不消多时。
泥人张,带着花千树回来了。
跟花千树一起回来的,还有五毒派的青蛇。
原本,花千树以一手飘雪剑法,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虽然年愈七十,依旧可以青春永驻。
“花千树,你……这是怎么了?”
柴熙起身一看,只见,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不见的花千树,已经从一个翩翩少年的样子,形象气质,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了。
“哈哈,殿下不要为老夫担忧,老夫这次,是因祸得福了。果然,在体会到猛女狂风暴雨的妙不可言之前,老夫枉活了七十多年,错把小男生当个宝!”花千树笑着说道。
“啊?这……”
虽然五官还是可以认出来是同一个人,但是,花千树从一名明媚帅哥,变成油腻大叔,巨大的落差,让柴熙真的有点儿难以接受。
青蛇如同一片膏药似的,媚笑着,贴在花千树怀里。
而花千树,也是一脸享受的,用手臂紧紧地搂着青蛇,手掌在青蛇身上,使劲儿的,来回游走。
这种画面,不但不会给人一种好色感觉,更像是,花千树在隔着衣服,给青蛇堂主……搓澡。
青蛇对柴熙吐了吐舌头,笑道:“王爷杀了奴家的一条小蛇,却给了奴家一条老狼狗。咱俩之间的那笔账,算是清了。”
“小青。”花千树低头,宠溺的眼神,看着青蛇堂主,抬起另一只手,捋了捋青蛇鬓边绿色的头发。
“老狼狗,哼。”青蛇堂主仰头,下巴一扬,跟花千树,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一个长吻。
“呃……”
猝不及防的画面,让聚义厅中的众人,差点儿当场呕吐出来。
“我受不了啦!”追求极致审美的泥人张,精神崩溃,挥舞着双臂,大喊大叫着跑出了聚义厅。
公孙昭和柴熙,也算见过大世面的,面对花千树和青蛇堂主这种画面,还是保持住了体面。
“本王知道你们恩爱,但也稍微注意点儿影响嘛,大庭广众,别这么有碍观瞻啊。”柴熙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老夫是情不自禁,她太香了,老夫忍不住。”花千树咽了咽口水,对柴熙歉意地说道。
柴熙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了,亏自己还担心花千树会不会在监狱被青蛇堂主弄死,结果这个老小子,七十多岁了,居然瘾这么大!
“来人,收拾一间干净的上房,给吴王殿下休息。将花大侠,安排到吴王殿下隔壁,方便他护驾。”
公孙昭也是感觉,花千树啃大蛇的画面,实在太过于辣眼睛了,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对喽啰们交代一下后,便赶紧离开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田参谋离开九尧山,回到军营中。
夏总兵派丰台大营中,武道两境的修炼者,带上柴熙所书写的求救信,施展轻功,赶往玉京城。
“如果一路上,不眠不休,明天一早,萧家的幕僚,应该就能收到信了。呵呵,说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士兵阵亡了,抚恤金都不到五两银子,吴王这一下就五万两,真是讽刺啊。”
夏总兵背着手,走到营帐外,背着手,唏嘘喟叹道。
忽然,夏总兵脸色一变,发现士兵,正在将军粮,往外一车一车地运送着,赶紧厉声喊道:“停下,谁让你们把军粮,往军营外面运的?”
运粮官对夏总兵一拱手道:“总兵大人,我们是奉靖安王殿下之命,将军中粮仓里的陈粮,运到城内的市场上,跟当地的农民,加价换取新粮。”
“这军饷本就紧张,这样做,不是徒增成本吗?靖安王什么时候下的军令?本官怎么不知道?”夏总兵半信半疑地问道。
“回禀总兵大人,是半个时辰前,西山锐健营的传令兵,来跟小的说的。传令兵说,如果夏总兵问起来,就跟夏总兵说,灵州以及下辖诸县的百姓,受战乱之苦太久了,加价换粮,算是对他们的一点儿补偿。夏总兵就明白了。”
夏总兵一听,知道柴安是不忍百姓们成为,在朝廷军队跟九尧山购买胜利中,唯一的受害者,想要弥补百姓。
于是,点了点头,语气缓和道:“嗯,本官知道了。等你们去城内,跟农民换新粮时,不可以故意压价,克扣补贴给农民的银钱,不然,一律军法从事,知道吗?”
“是。”运粮官领命道。
夏总兵望着逐渐走出军营的运粮队,内心五味杂陈。虽然跟九尧山购买胜利的提议,是他主动提出的。但,作为一名军人,谁当初不是想保境安民?
“唉,都说虎父无犬子,镇北王萧武穆,何其英雄?怎么就会有吴王这么个不成器的外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如果当年的大周战神尚在,大周军士,何至于向区区水匪低头?”
作为一个,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老兵,早就油得滑不留手。
然而,在偶尔,也不免会回忆起当初豪气干云,热血难凉的峥嵘岁月。
“要是,大周再出现一个,像镇北王一样的战神人物该多好?真他妈憋屈啊!前面的等一等,本官陪你们一起去。”夏总兵叫停了运粮队,快走几步,也跟了上去。
等夏总兵到了灵州城内的市集上,这里早已被,背着新粮来换陈粮的农民们,堵得水泄不通。
这种热闹程度,早已不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这些词能够形容的了。
对于底层农民而言,新粮香,银子更香。
即便累得满头大汗,眼神中也满是兴奋。
争先恐后地,跟穿着商贾衣服的衙门中人,将背着的新粮,换成陈粮和银两。
农民们,看到官兵服装的运粮队,起初还有些害怕,但是实在挤不上了,也壮着胆子上来询问:“军爷,你们也换粮?”
夏总兵和善的笑道:“是啊,商贾们忙不过来,我们这些当兵的,也来搭把手。你们跟我们换,也是一样的。老乡,你的粮食好不好?颗粒不饱满,我们可不收。”
“饱满,饱满,都是新米!俺们一家,一粒都舍不得吃咧,全送来换陈粮啦!军爷,您看看,这米怎么样?”那个农民,放下背上的米袋,从里面捏出一小把大米,呈给夏总兵查看。
看着热情的农民,质朴的脸庞,夏总兵再也笑不出来了,有些落寞地说:“嗯,果然是好粮食。给老人家按最高的价格兑换!”
“谢谢军爷!军爷您真是大好人,祝您升官发财!”农民一听,赶紧对着夏总兵高兴地作揖。
夏总兵一转身,打眼一看,发现集市上,喊得欢实的商贾中,也有柴安和岳总兵的身影。
岳总兵和柴安也看到了夏总兵,双方相隔半条街,穿过嘈杂喧闹的人群,相视点头致意。
夏总兵只感觉鼻子酸酸的,旋即,索性脱掉铠甲,扔掉佩刀。
也站到高处,发泄似的,扯着嗓子喊,对拥挤的农民们喊道:“来,老乡们,换大米,换大米,来咱这儿高价换大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