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枝枝她还小,不懂事,今后也会有我教导,可您身为族老,实在不该这么说她。”
“还有,田和房子是秦彦爹留给儿子的,给族里?不可能。”
秦二爷被一个妇人这么顶撞,当即就要发作。
秦族长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示意他稍安勿躁。
而后,他上前两步,目光如鹰隼锐利,“现在田产确实是秦彦的,可以后呢?”
“人性使然,你非要找个男人入赘也罢,只是以后你和他再生的孩子可不是我们秦家的血脉,族里收回产业这些也是为了保护彦小子,等秦彦成亲后自然也就还给他了。”
“彦小子,你说是与不是?”
秦彦抬眸,眸中是满满的警惕和复杂。
他从不相信族里的人。
秦家和族人的关系复杂。
秦彦的爹是读书人,当年家贫,读书时,接受了一部分族里的供养。
他爹考上秀才后一心回报族里,自己掏钱修族祠,还常年免费供族里几家孩童念书,种种行径,可以说是将当年的供养之恩百倍还了。
可在他爹突然去世后,族里或许不甘心供养他们的事断了,时常上门吵闹,没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还想让他家继续出钱供几家孩子读书。
可钱凤萍一个妇道人家,哪有来钱道?养秦彦一个都费劲。
当年钱凤萍在族人屡屡施压和压迫下死死守住底线拒绝,慢慢的,秦家就这么和族里闹僵了。
秦彦虽小,但他打小就懂了事。
小时候,他娘面上不说,可夜里,娘没少偷着哭。那日子是硬生生熬出来的。
后来,他渐渐长大了,他能护住家里,那些人对娘的态度才和善起来。
时隔多年,多年前的压迫感如今再次席卷而来。
而他,如今双腿残废,坐在轮椅上,和小时候那个无力自己,似乎没什么两样。
少年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压下那些翻飞的情绪,“族长爷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如今我已成年,自然能护得住家业,秦家的房产田地本就在我名下,族长爷爷是忘了?”
如此重要的事,秦族长当然没忘!
但他们不甘心啊!
听说秦家母子俩竟然给了方家十两彩礼,眼下粮价高,糙米都要二十文,十两能买足足五百斤粮了!
正常人家嫁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也就三四两,他方铜一个入赘的混混,不水灵的糙汉子,凭什么能卖十两银子?
秦彦家有银钱不帮本族人,却花亏得钱买了个汉子入赘,想到那白花花的十两银子,秦族长的心都痛的滴血。
那钱该是他们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