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体猛地一僵。
女人的声音轻柔,却透着极致的嘲讽,落在他耳朵里,非常刺耳。
男人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背着光,显得身形高大,像是一座山压在她身上。
江晚梓却不以为然,像是胜利者,勾着得意的笑。
她盯着他的眼,想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些她未曾得到过的东西。
然而没有。
男人眼里只有冷漠和嘲讽。
沈郁寒不可能喜欢上她。
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现在离婚,都不可能。
她这么问,不过是在逞口舌之快。
也是第一次,她的问题让沈郁寒只能僵持在那里。
男人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讽笑:“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你吗?”
“……”
“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江晚梓,”男人愤恨的声音落下,“你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江晚梓心头一刺,僵在嘴角的笑敛下。
眼里的那点点希翼慢慢湮灭,只剩下绝望的黑暗。
她怎么还那么傻,竟然还在奢望。
奢望男人眼里有对她的一点点喜欢。
男人嫌恶地从她身上起来,在旁边坐下。
像是什么东西没有得到宣泄,他面色难看到极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对外面怒喝:“白奕!”
白奕急忙跑过来:“沈总,您有什么吩咐?”
话音突然一顿。
白奕视线不由地看向江晚梓。
她已经从座位上起来,拉开与沈郁寒的距离,抱着整个身体蜷缩在座位的角落里。
许是刚才两人争执得厉害,女人头发微乱,原本苍白的小脸上透着一丝竭力后的红润,气息喘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去立临公墓。”男人出声。
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身影一颤,落寞无神的眼睛看过来。
白奕微诧,看了眼江晚梓。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您确定要过去吗?”
沈郁寒下巴微抬,目视他。
白奕这才发现男人脸色难看到极致,周身的低气压仿佛要把他吞没。
他知道沈郁寒为什么这么晚了还选择去那里。
立临公墓,葬着立临市死亡的人。
而他的弟弟沈词安,则葬在那里。
白奕脸色一凝,点头:“是!”
-
车子起擎,在公路上急速前行。
一路上,车厢内寂静得可怕。
白奕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
沈郁寒身体往后靠,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弥漫在后车厢,让人不由寒颤。
白奕也不敢说话,只是投向江晚梓的眼神里,多了分同情和怜悯。
跟在沈郁寒身边做事多年,虽为他下属,但对他沈家的事也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