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令狐晓练功完毕,回到房间,想起牛帮主不让他去上学堂,心有不甘,可又很无奈,不知如何办。
他想让吴凡翌从学堂回来后教他认字,可他比自己还小,说他教认字,还不如我给他讲大战妖怪的故事呢。
他又想起在山上青岩石下巧珊和吴凡翌争论“眼镜”还是“镜眼”,还没有结果,不如去找账房伍先生问问清楚,大人们都说他可是有大学问的人。
令狐晓跑去议事堂,看见伍先生还在。
他戴着两片亮花花的眼镜正在案台上写着什么。清瘦的脸,额头上盖着花白的头发,左手捏着下巴上几缕花白的山羊胡须。
令狐晓默默地站着等。等他抬起头发现令狐晓站在前面,用手扶了扶眼镜,和蔼地问道:“晓儿可有事情?”
“伍先生,我有个事不知道什么意思,来问问你!”令狐晓诚恳地说道。
伍先生用手一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令狐晓简单地告诉他有块石板上有两个字,他在地上大概地画了出来,问到底是“眼镜”还是“镜眼”。
伍先生想了想,问道:“石块什么形状,圆的还是方的?字在石板的什么位置?”
令狐晓仔细回想,说,石块是方形的,只有两个字,很大,差不多占满了。
伍先生又问:“石板是否有断裂?”
这点令狐晓真没注意看。
伍先生捏着山羊胡,想了想,说道:“说是眼镜,还是镜眼,都对!”
“啊?什么意思呢?”
“眼镜,可能说的是我这种,戴在鼻子上的为了眼睛看得清楚。也可能是以眼看镜,用眼睛去看!”
令狐晓听得似懂非懂,不都是用眼睛看的吗?
“镜眼,也说得通,以镜子为自己的眼。多照镜子,以观自身,是否脏了,衣服穿戴是否整洁。不照镜子是看不到的。”
令狐晓伸手挠挠头,真不太懂。
“也可能,石板上不止这两个字,比如以镜为眼,是四个字。也可能是两句话的最后一个字。”
令狐晓越听越迷糊。只觉得伍先生学问可真大啊!
“不能一概论之!”伍先生最后说道。
令狐晓微微张嘴,看着伍先生消瘦的脸上透明的眼镜后面那深邃的眼睛,羡慕不已,他脱口而出:“请先生教我认字读书!”
伍先生皱眉,扶了扶眼镜,问道:“你不去上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