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提着裙摆,加快脚步往大路上走来。
“那感情好,正好肚子饿了,我买些豆花当早食。”
她应该之前吃过豆花,笑着走到牛车前,从袖口摸出两枚铜板递给徐安。
“好嘞,您要甜口还是咸口?”
“上次吃的是咸的,这会儿试试甜的吧。”
不一会儿,徐安便舀好豆花,放上白糖。
中年妇女接过碗,看着豆花表面的白糖唏嘘道:“哎哟,给这老多白糖,这白糖可不便宜。”
“嗯呐,给您多放点白糖,甜着呐。”徐安笑得甜甜的,看得那中年妇女忍不住摸了摸徐安的头顶。
今天,徐安穿上了上回新买的裙子,干净新衣裳配着她白皙的面庞,嘴唇水嘟嘟的红润,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她一边吃着豆花一边赶路,同徐安说着这十里八乡的八卦事。
“那孙大志是你们村的,你俩认识吗?”
“孙大志?”徐安看向孙三郎,“不是你家亲戚吗?”
孙三郎:“那也是你家亲戚。”
听他们这么说,中年妇女来了兴致,“话说他最近染上了赌瘾,经常往镇上的兴隆赌坊跑。”
“哎哟,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十赌九输,你们既然是亲戚,可得劝劝他,不然要不了多久,准会家破人亡。”
中年妇女吃完一碗豆花,把碗递给徐安,“给我再来一碗咸口的,多放点辣子。”
徐安接过碗,“赌博向来不是什么好事,多谢大婶提醒,我们会劝着他的。”
徐安看向孙三郎,两人相视一笑。
劝?劝个毛。
豆花一桶根本不够卖的,才刚到巷子口,便已经有人守在那里要买豆花了。
“哎哟,可算等到你们了,上回那豆花买回家,夫人少爷吃了赞不绝口,天天想着念着,催我在这儿守了三天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老伯,见他们来了,赶紧端着木盆迎面跑来。
“是啊,天气热了,吃别的都没胃口,就想吃口豆花。”一个大爷拿着茶缸接话,拄着拐杖起身,生怕晚了抢不到豆花。
徐安完全没想到豆花会这么受欢迎,她掀开盖布,木桶都没来得及卸下来,桶里的豆花都被卖光了。
剩下还有几板豆腐,徐安干脆不卸了,就放在牛车上卖。
期间时不时有人来,基本都是问豆花的,徐安尴尬笑笑,“今儿豆花都卖光了,这里还有些豆腐,豆腐也好吃,要不您买些尝尝。”
见人群散去,小摊前来了位熟人。
“阔竹?你也在卖东西啊。”孙三郎笑着打招呼。
“是啊,看你们摊前人少了,我这才过来。”
说着,他将一个大竹筐放在牛车上,筐里是许多竹筒,大小基本一致。
“这是上回和你说的,可以用来装豆花的竹筒,可惜你们的豆花这么快就卖光了。”语气带着明显的失落。
徐安见那些竹筒并非粗制滥造,边边被打磨得光滑,看起来很有质感,直夸他竹筒做得好。
“这些竹筒我都要了,留着下回卖豆花时用。”
阔竹闻言欣喜不已,“这竹筒做起来简单,给你算一文钱两个,怎么样?”
他搓着手,有些拘谨地看着徐安,生怕她嫌弃这竹筒贵,毕竟她的豆花才卖一文钱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