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何……施主……”
“免贵,何大能。”
这个名字,何大能用了23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越来越觉得这名字起得失败,他有个狗屁大能!唯独在人生惨败这件事情上颇具大能,每年都在刷新人生悲惨程度的极限!
何大能今年大学刚毕业,跟哥们儿一起应聘工作来了锦东市。
找工作倒是还算顺利,签完劳务合同,何大能就去找房子,他这人喜欢占小便宜,找的房子比周围的房子便宜了一千多,为这事儿没少偷着乐。
当时以为是捡了便宜,后来才知道是捡了鬼。
搬进去当天晚上,何大能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正对着枕头的地方,贴着一面明晃晃的八卦镜。
对于什么八卦阴阳啊,何大能多少也听说过点儿,心里有点犯别扭,但当时太累了,想着明天睡醒了再摘下来吧,他就往旁边挪了挪,眼不见心不烦,翻身就睡。
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声响,何大能浑身一个激灵就醒了,可一看手机,屏幕空空,没有任何提示。
何大能放下手机刚要继续睡,余光却瞥见那面明晃晃的镜子,原来他刚才睡着之后翻了个身,又滚到了那面镜子下。
他这人近视,又是睡眼惺忪的,可眼神在那一刻却偏偏好死不死的特别灵光,无比清晰地看到镜子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一个躺在他旁边……看不出男女,因为这人身子侧着,脸就对着何大能。
尼玛那一刻,何大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在他耳朵旁边喘气!他一个翻身直接蹿出去,连滚带爬冲出门外,穿着拖鞋跑到他哥们儿家住了一宿沙发。
第二天,何大能去找中介,狗日的黑心中介不给退钱,只说帮他把镜子摘下来。
何大能坐在客厅里焦虑地抖腿,听中介在里面鼓捣,等他出来的时候,何大能发现中介的脸色有点难看,匆匆忙忙就走了。
他进了卧室一看,心里更别扭了。
那个镜子挡着的地方,用红色的东西画了个符,按理来说画符该用朱砂吧,可他看那个颜色,暗红色,显然是血。
“我觉得还不如不摘,”哥们儿在何大能身边嘬着牙花子,“你说,要有个镜子,那东西在你旁边,你好歹还能看到,没镜子的话,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去你大爷!”
何大能把哥们儿臭骂一顿,哥们儿不怒反笑,“你越生气,其实越说明你知道我说的在理!”
越看不见,心里越容易犯嘀咕。
“所以这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住了!跟我爸妈要了点钱,我又换了个房子。”
此时,寺院侧面的禅房里,何大能和寺院主持相对而坐,他说到这里,义愤填膺地一拍大腿。
对面的老和尚此时盘腿打坐,眼皮低垂,盯着面前的粥碗,心说这货为什么还不走呢?他被何大能这一下惊得坐直了身子,无奈地看了何大能一眼。
“施主做事明智,是个识时务的人,那个,我们要吃饭了,你先回吧!”
“好嘞!”何大能点头,拿过老和尚手里的粥碗吸溜一口,“我边吃边跟你说!”
老和尚盯着他手里的碗,脸色不太好看。
“别着急,后面还有四五个呢!你听我慢慢说!”
第二个房子,何大能豁出去一定要租个干净的,哪怕贵点儿。
看房的时候,何大能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定没毛病,入住的时候专门从网上查了风水吉屋入住指南,又是扫把缠红布除晦气,又是柚子叶泡盐水洒净。
第一晚他还专门找了几个同事过来抽烟喝酒闹腾到半夜,以壮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