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饮宴,吴天心情不畅,并未多饮酒。
楚玄策看出其兴致不佳,餐后陪着在后衙喝茶。
吴天端起茶盏嗅了嗅,言道:“蚌阜一地治理的不错,那个姓贺的知县有点真才实学。”
楚玄策从旁赔笑:“他是东海学宫头科士子,说来也太上皇您培育的好啊!”
吴天笑骂:“少拍马屁,你镇守此地也算有功,如今守好门户便好,切莫要贪功冒进。
我也不瞒你,想来你也应该看的出来。近来流民大大增多,蜂拥江南,朝廷日子很不好过,你暂时莫要大动干戈。”
“嗯,微臣听说了。说是北元大肆迁移我华夏子民,前去草原深处当牛做马、生儿育女。中原地界百姓纷纷逃难,全都往江南而去。
我东吴得民心所向,不然老百姓为何涌入南方,而不选择去别的地方定居呢。”
“哎,难民太多,拖家带口。国库入不敷出,可谓没有隔年之粮。眼下连安置这些百姓的地方都难以为继。
我已经命沈三娘子兵发百越,等拿下两广等地,迁移子民开荒,尽可能的能救活多少便是多少吧。
北元近来可有兴兵来犯?”
楚玄策回禀:“常有的事,不过没有大规模发动战争。隔三差五的会爆发一点摩擦,谁也没有大动干戈。
听闻北方草原去年冬天闹了白灾,牛羊马匹死伤无数,大元官府这才大举迁移我华夏百姓弥补劳力,想要尽快恢复元气。蛮夷贼寇的日子也未必见得好过。”
吴天“嗯”了一声:“都一样,天下初定不过四五载,争战没有真正的停止过。现下都在休养生息,企图恢复民生。孙真寒徐州那边现况如何?”
“我和他互为犄角之势,一直保持有密切的军报往来。他那里现在也是以防御为主,没有您的确切指令,同样不敢大举兴兵。
徐州和蚌阜一样,北元大军时不时会派兵骚扰,这种举动更像是试探和警告。
您不必担心边境安危,孙将军麾下十多万兵马,全是精锐之师。定不会有失。”
“听说你在此地开采金矿?”
“嗯,产量尚不多,所采矿石全都运往了东海城,交由工匠提炼。前几日朝廷传信询问明矾矿石之事,偏巧此地也有。臣已经命人着手开采,只是不知要这么多明矾做甚?”
吴天笑了笑:“这事是我亲自下的令,有大用。你莫要多问,按旨意照办即可。”
楚玄策连声应承:“是是是,既然是您的意思,那微臣便不再问了。非是臣好多嘴,只是您不在朝堂之上坐镇,旨意传来之时又没有用您的印,只有工部画押,臣这才多嘴问上一句。”
吴天微一迟疑:“朝廷旨意怎么用的工部的印?”
楚玄策尴尬的一笑,欲言又止。
吴天皱着眉:“老楚,有话直说。你也是我东海旧臣,和那些南齐文武还是分个亲疏远近的,怎么也说话吞吞吐吐?”
吴天这几句话听的楚玄策颇为暖气,遂说道:“那臣就直说了。如今朝廷旨意简直乱七八糟,驴唇不对马嘴。
各级衙门、内阁、后宫等等,谁都能下旨。这还不是因为您不坐朝堂嘛!说到底无非是令不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