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一凡带着陈艳青和女儿依晨开车去了邻县崇义县城。
这次一凡的主要任务是拜访自己的亲舅舅夏清,在商场买了一些礼物后,按照覃叔留下的联系方式,先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接电话的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一凡知道一定是舅舅的孙子,他用稚嫩的声音问一凡找谁,一凡说找你的爷爷,他在电话中喊到:"奶奶、奶奶,有人找爷爷。"
舅妈接过电话后,一凡介绍了自己。
他说:"舅妈,我是夏荷的儿子一凡。"
舅妈在电话那头喃喃地说:"夏荷的儿子,一凡。夏荷的儿子不是覃程吗?"
舅妈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一凡知道她还搞不清自己是谁,又说:"舅妈,我是覃飞的哥,是来找舅舅夏清的。"
"哦,你是夏荷那个大儿子鹏鹏吧?"
一凡才想起夏姨曾经跟自己说过,自己原来取名覃鹏,忙说:"是是,我是覃鹏。"
舅妈说:"你舅舅下去治疗室了,就在房子的楼下。"
一凡挂断电话后,开车朝舅舅的家开去。
这是一栋位于农贸市场周边的老住宅,应该是八十年代建的,外墙斑驳,很多褪皮都已经跌落下来了,露出一块块被雨水侵蚀的水泥砖。
一凡将车停在农贸市场外面的空坪上,从车上提下礼物,走进农贸市场里面的店面。
舅舅的治疗室就在他房子楼下的楼梯口旁边,治疗室上面挂着一块木板的招牌,还能清晰地看出写的"夏氏中医推拿针灸"字样。
治疗室摆设相当简单,一张办公桌,一套三人木沙发,一个小治疗间,墙上挂着人体穴位图和人体经络图,办公桌上立着一个石膏人体穴位和经络塑像,有些地方还脱了漆。
一凡走进店里,舅舅正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
一凡喊了一声舅舅,他抬起头,看了一凡足有三四秒,才站了起来,摘下老花镜,说:"你你你,你是覃,一凡?"
一凡笑着说:"是的,我是覃鹏,一凡!"
舅舅见真的是自己妹妹的儿子覃鹏,高兴地拉起一凡的手说:"好,好!"然后叫一凡坐。
一凡把陈艳青和依晨介绍舅舅认识。舅舅泡好茶后,连说了三句"想不到",然后说:"你爸妈好吧。"
一凡说:"托舅舅的福,都很好。"
如果不是昨晚一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过陈艳青,相信她也会不知所以然。
一凡把礼物放在茶几上,叫舅舅也坐。
舅舅,年龄六十多一点,身高和一凡差不多,头发花白,两眼炯炯有神,穿着大白褂,一双皮鞋擦得锃亮。
舅舅坐下后拍了拍一凡的大腿说:"想不到呀,一晃就二十多年,你妈把你送走时,你只有七八个月,现在小孩都三四岁了。二十多年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感叹一番之后,然后他问一凡在治病方面的技术如何,一凡谦虚地说,只是掌握一些皮毛而已。
此时店里走进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男的腿脚不方便,每一步走下了二十公分,女的扶着他进来,一凡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因中风留下的后遗症,致使腿脚行动不便。
舅舅上前去问他们有没有更好点了。
一凡知道这个患者原来一定是瘫痪了,经舅舅治疗后恢复成这个样子的,一凡说:"舅舅,这个患者让给我,出了这个门,他便可以跑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