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缓步走在前面。

“我的颜颜在五岁之前，也是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尤其在医术方面她尤为热忱。”

“就连清月也说，闺女在医术方面天赋异禀，连她这妙手医仙也是望尘莫及。”

慕丞相的声音不大，他的话就好像是自言自语，自说自话的感慨。

可又巧妙的，刚好足以让身后的慕若颜听清。

再次听到慕丞相对于原主的形容，慕若颜才确定他刚刚对萧炎说的话不是维护，而是事实。

原来原主从前也和她一样，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医学造诣上天赋异禀。

这样看来，她们二人之间的确有着相似之处。

慕若颜暗自在心中想着，同时也慢慢跟随着慕丞相的步伐往前走。

慕丞相停顿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其用意倒像是想要后面倾听的人，有时间消化他的话。

“她不是生来便不学无术，她只是因为生病才会性情大变，都是因为我没照顾好她，是我愧对于她啊！”

慕若颜闻言微微一愣，心中莫名涌现出阵阵伤感，仿佛能对慕丞相的话感同身受。

她看不到慕丞相是何表情，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尽的怅然和伤感。

想要开口安慰一下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也自知自己并没有那个立场。

因为这是慕丞相对原主的悔意，而不是对她。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原主从前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从一个天赋异禀的医学奇才变成不学无术的纨绔。

也不知道慕丞相为何会说，都是因为他，原主才会变成那般。

他们从前的事，她没有参与，也未曾听人提起。

因此，她对此事不好评判，她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评论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

慕若颜心中思绪万千，久久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慕丞相的声音，再次从前方传来。

“从你撞柱醒来那天，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你还是那么聪慧灵敏，乖巧懂事，就和小时候一样。”

“你还是从前那个你，这么多年来未曾变过，你一直都是我的宝贝闺女，一直都是……”

原本垂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慕若颜，在听到慕丞相这话时瞬间惊愕的抬起头。

她快步向前，追上慕丞相急急开口:“爹爹，你这话……”

慕若颜询问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慕丞相出声制止。

“颜颜，你不用说了，爹爹什么都知道的。”他的语气带着少许伤感，可面上却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慕若颜看着他微微发愣，猜不透他为何同时露出两种极端的情绪。

一个人怎么可能将悲伤和喜悦，同时展露于面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慕丞相这两种情绪实际来源于两个人。

伤感是想起了已经离他而去的亡妻，而喜悦则是因为……失而复得！

慕丞相见自家闺女表情怪异的看着他，却没再过多解释，而是微微一笑调侃道。

“好了好了，爹爹又不是老糊涂，自家闺女是个什么德行，爹爹心如明镜，我还能不认识自己闺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