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对方鼻腔中呼出的冷气,白挽歌身上汗毛倒竖,她面部离无头女的头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白挽歌见她咧开自己的嘴,急中生智,端起碗就把那红色浆糊倒在她嘴里。
无头女砸吧砸吧嘴,眼神看向白挽歌拧钥匙的手,白挽歌立马心领神会,收了钥匙揣进兜里,一气呵成。
看来对方不想放她走,钥匙也打不开这门,她只能收了心里的小心思。
白挽歌不想让无头女继续贴着自己,端着碗往她脸边递,无头女皱眉,主动往后退避。
不过无头女按在白挽歌手上的那只手,竟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
白挽歌一路观察无头女的居所,这里有好几间房间,至少三室一厅一卫,客厅整洁宽敞,不同于她旅馆的破旧。
她至今没想明白,这旅馆房间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路过客厅桌子时,白挽歌将手中的红汤放在上面,跟着无头女来到了浴室。
看到浴室里的场景,白挽歌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的去处。
浴室里完全是一片血海,下水道一直收纳流之不尽的血水,水龙头也不停往外呲水。
在无头女拉开浴室门之前,白挽歌根本听不到里面放水的声音。
无头女看了一眼白挽歌,怕她跑掉,拽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浴室,关上了门。
自己走到盛满血水的浴缸中扒拉几下,捞出一只染着红色指甲的断手,断手手指拎着浴缸的水塞。
水塞拔起,浴缸中的水很快消失一空。
白挽歌被水龙头呲出的水花模糊了视线,脚底下的水也逐步高涨,快没过她的小腿。
也怕失去视野,被无头女勒死,白挽歌忍着恶心走到水龙头旁边,拧紧。
还好不是坏了,若是坏了,她没被对方掐死,就要淹死在这这里了。
白挽歌想离开浴室,刚刚转头,一颗死人头被头发吊在浴室顶,垂落在她面前,滴溜溜的晃动着。
白挽歌惊的一推,脚下打滑,不自觉伸出双手保持平衡,可就在此时,那颗脑袋刚好砸在她手里,严丝合缝,稳稳当当。
就像被人粘起来一样,甩都甩不掉。
发后惨白的人脸突然咧起诡异的笑容,发出断断续续的嘻嘻笑。
那模样仿佛有人强行拉着她两边的嘴角笑一样,嘴唇流血,嘴角开裂,她也还是在笑。
白挽歌都能看见她上下裸露的白色牙床,渗人!
打了个冷战,白挽歌转头看向无头女,她手里拿着花洒,放着滚烫的热水,丝毫不在意七十度热水在她皮肤上烫出的水泡。
而人头还在“嘻嘻”的笑。
都这种情况了,还嘻嘻笑什么笑!她只想哭……
等等?!
嘻……嘻……
洗……洗……
莫不是要洗头?!
白挽歌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自己玩笑。
可看她放热水的举动,白挽歌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似乎是正确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搞好关系。
白挽歌伸直双手,捧着那头,小心放在浴缸旁边凹进去的洗头凹槽里,试探性接过无头女手中的花洒,默默调低了温度。
自此时此刻,无头女都没有突然发飙的倾向,说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事情突然朝着离谱的发展,白挽歌决定让事情更加离谱下去,她要为这位房客,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