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呵斥,莫雪鸢回头,脸上的惊喜还没持续两秒,便看男人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直接绕过她,朝着那轮椅奔了过去。
“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让我看看。”
祁时宴一阵心惊肉跳,好在他跑得够快,及时的拉住了轮椅的把手,否则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那花园的外面有一条小路,如果任由轮椅一直失控,滚到那条小路的话,路的尽头通往的是一条河。
长臂将一脸慌乱的女人一把给搂进了怀里,柔声安慰:“别怕,是我,是我,没事了,没事了啊!”
南栀惨白着的一张小脸,一头扎进男人宽厚的胸膛,祁时宴紧紧的将她给抱住,埋头,在女人的额头上印下去一吻。
随即,将人从轮椅上给抱了下来。
“对不起,我应该早一些回来的,我要是能早一些回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蹙着眉头,满眼心疼,将女人稳稳的抱在怀中。
全程,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不断的往男人的怀里钻,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另一边的莫雪鸢。
没人看到,女人的嘴角,一抹邪恶得逞的笑轻轻的漾开。
而那边,莫雪鸢站在原地,傻眼了。
这…这怎么可能?
时宴他…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这么的温柔?
哪怕是在曾经面对着自己时,她也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满心满眼的心疼与在意。
那一双眸子,看着那女人的时候,好似快要融化了。
那眼神,那眼中藏不住的爱意,怕是连祁时宴他自己都没发现吧!
这一刻,莫雪鸢心里一道声音在小声的说着:我输了,一败涂地。
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输给了南栀这个女人。
她输给的是祁时宴。
时宴,我们之间八年了,你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可一转头,我却又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对一个人深入骨髓的宠溺。
为什么,我们的八年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从来都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哒哒哒”的皮鞋声,一步一步更近。
莫雪鸢身体绷直了。
不,她不能哭,不能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哭,尽管内心,是如潮水一般的绝望。
祁时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暗恋了十年,加上这三年,祁时宴这个男人已经融入她的生命,整整十八年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如此执着于祁少夫人这一个位置,即使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只要能坐稳那个位置,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真正的爱上她。
她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哪怕他亲口告诉了她,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她也还是这样想的,只要她不放弃。
可是,当看到他如此紧张是追着轮椅,看着他那样温柔的同那一个女人说着话,看到他眼中从未有过的在意,才仿佛听到了梦破碎的声音。
是不是,一直以来,她都错了?
“时宴,你听我说,不是刚刚那样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
她试图同面前的男人去解释。
可祁时宴根本就不听她的,一双眸子喷出怒火:“是什么,你是不是说,是栀栀她自己,是她自己把轮椅给推开的,然后陷害你是吗?”
栀栀?
叫得这么亲密,八年了,他从来都没叫过自己一声“鸢鸢。”
明明在他们订婚的时候,父母就当着他的面叫过她的小名:鸢鸢。
莫雪鸢点着头,她想说,就是这样的,就是南栀那个女人,是她故意陷害她的。
但还没说得出口,脖子就被一只手掌给掐住了。
“莫雪鸢,我认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好,电话里我没讲得明白,那好,我现在就再说一遍,”
那双眸子毫无一丝的温度:“莫雪鸢,你听着,我跟你,我们之间结束了,是彻彻底底的结束,再无一丝可能的那种结束。”
说罢,手一松,陡然一甩,眼角的余光瞟向自己的那一只手,神情轻蔑,如同刚刚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
“莫雪鸢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们好聚好散,别再纠缠着了,以你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好的,等你结婚,我还是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的。”
莫雪鸢伸手,摸了摸脖子,刚刚祁时宴掐着她,并没有用力,可她却觉得好痛,好痛,痛到就快要七窍流血而死。
“祁时宴,你这么对我,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她伸手,指向他怀里的人。
“祁时宴,你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吗?”
问出这一句话,她嘴唇哆嗦了一下,祁时宴会怎么回答她?
可祁时宴只是将头撇开,视线落在怀中女人身上。
“真的没伤到吗,不行,我得再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