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当个贤妇,她一支木簪,簪了十几年。
姑娘从妇人手里拿走竹簪花,小心簪戴在娘的发髻上,她打量片刻。
笑道:“这花儿娘簪戴着可真好看,瞧着年轻好几岁,咱们买了吧。”
“哎,听我闺女的。”妇人眼里泛着光,笑着从怀里掏出十二个铜子,递到了大毛妮手上。
大毛妮把铜子放进乐宝背着的小包包里,嘱咐她仔细收好。
乐宝喜滋滋拍着微有些重量的小包包,对着母女二人的背影,说好几句夸赞二人大方的吉祥话。
接下来,又连着卖出去好几支竹簪头花,许是开了张,小摊慢慢也打开了销路。
天将晌午,行人香客越发多起来,梁青娥打发林飞鹰和长福把大黄牵去吃草,她则坐在牛车上,看几人使出浑身解数招揽顾客。
要说最卖力的,还是数秦兰花,这娘们花椒树上挂着的红绳彩头,几乎能被她说出花来。
而月老祠供奉的就是月老,不管是专为上香、还是凑热闹来玩的,多会买些象征好姻缘的玩意儿,以此讨个吉利。
秦兰花卖的又是象征姻缘的红绳,她又特别会编故事,说的话那是一套连着一套,简单一个红绳,愣是和说书人嘴里的画本一样,那是玄异奇妙的紧。
且红绳卖的也不贵,更是备受家有适龄儿女的妇人们,还有未婚姑娘汉子们的喜爱。
大陈氏生意也不差,很多人烧完香纸后,都会从庙会上带些零嘴儿,给家里老幼沾沾好运。
这么两三个时辰卖下来,她带来的两背篓麻花,竟足足卖出了一篓半。
乐宝仨姐妹的竹簪头花销的也不错,从开张后,也卖了足有五十来支……
梁青娥起身走上前,拍拍乐宝的肩,慈爱道:“饿不饿,这一上午,喊的嗓子只怕都干了,摊子我看着,一会儿你三叔回来,让他带你们瞅瞅会上有啥好吃的。”
乐宝摸着空瘪瘪的肚子,嗯嗯点头。
不一会儿,林飞鹰和长福牵着吃饱喝足的大黄走了回来,梁青娥忙唤林飞鹰带仨姐妹去吃些饭垫垫肚子。
“娘,我来看着摊子,你带着她们仨去吃饭吧。”
老娘还没吃饭呢,他做人儿子,哪好闲吃闲逛。
梁青娥也不推辞,开口邀大陈氏和俩侄媳妇同去,三人都以会上吃食太贵,她们带了干粮为由,拒绝了。
梁青娥也不勉强,交代长福看好大黄,带着仨姑娘,就往里面走去。
月老祠前人头攒动,行人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或提着香果、或捧着香纸,纷纷往庙里行去。
人群摩肩接踵,几人留意到,越是靠近祠庙的位置,摊位生意越好。
祠内香火旺盛,烟雾缭绕,还没靠近,香火味已经灌了满鼻子。
“咱们要是能占到这边的位置,竹簪头花肯定不愁卖。”
乐宝见这边摊位前围满询价的客人,不禁满眼羡慕。
“林家阿奶,你们也来赶月老祠赶庙会了呀。”
正推挤着往前走,就听一道清亮的声音穿过喧嚣热闹人群,在耳边响起。
梁青娥原本没有搭理,但那声音又喊了一声。
她转过头,就见一个卖手帕荷包的摊位前,一个年轻小哥,瞧着自己等人笑的憨实欢喜。
瞧着似有几分面善,只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梁青娥正冥思苦想着,就听乐宝脆声叫道:“阿奶,是绣庄的伙计哥哥,他还送咱们好多绣线呢。”
乐宝这样一说,梁青娥恍然想起,眼前叫自己的小哥,可不就是在绣庄做活的小伙计吗。
在他处碰见同镇的人,对方又极有礼同自己打招呼,梁青娥带着仨孙女,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