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承认,李厥这孩子就犯了死罪了,换成是我也会抵死不认的!”
“张阿难,备车!”
“朕想看看朕的嫡长孙啦,哈哈哈!”
张阿难闻言赶忙说道。
“陛下,嫡长孙不在长安,已经搬去咸阳居住了。”
“啊?”
李世民听到这话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早在两个月前册封李厥为咸阳县男,并且给他改了个新的名字。
“那就去咸阳!”
“诺!”
长安距离咸阳好几十里地,如果坐马车的话,哪怕全速前进也要三个时辰才能赶到。
当李世民到达咸阳之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左右了。
李世民第一站乃是位于咸阳县城内的敕造咸阳男爵府邸。
“这府邸修的还行,外边看上去挺气派的!”
李世民对咸阳县令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可当他推开府邸,看到里边空空荡荡,长满杂草的空地,一张脸当场就黑了下来。
“朕拨给咸阳令三千贯,他竟然只给朕修了个大门!”
“这是欺君之罪,朕要将他活剐了!”
张阿难掌管着百骑司,早就通过放在李厥身边的眼线得知经过。现在见陛下如此生气,赶忙为咸阳县令开脱。
“陛下,此事可不关咸阳县令的事,实在是皇孙殿下仁善,不忍百姓受苦,将营造府邸的钱拿去干别的用了。”
“干别的用?”
“还有什么比营建府邸重要!”
张阿难领着李世民来到跟府邸隔了一条街的地方,指着一座颇为恢弘的建筑道。
“陛下,给皇孙盖府邸的钱都用在这儿了!”
李世民看着建筑上挂着“咸阳希望学堂”的匾额,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是学堂?”
“回陛下,这正是用给皇孙盖府邸的钱盖的学堂!”
“这……”
“那朕的皇孙住哪儿?”
李世民话音刚落,就听到学堂内传出“铛铛铛”的声音,一群小孩子从学堂里跑了出来。
在这群小孩子之后,还有几个夹着书本的青年,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跟在学生后边,俨然就是这所学堂的先生们了。
正当李世民想找个先生询问下时,一个年纪稍大的青年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家中有孩童要来读书?”
“在下忝为咸阳希望学堂的校长,有什么事可以问我。”
李世民闻言,当即扯了个谎。
“在下家中确实有两个孙儿,打算送到学堂来读书,只是不知道贵学堂束修如何算法?”
张天来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之人是个读书人,否则绝说不出“束修”两字。
“实不相瞒,我们咸阳希望学堂,乃是咸阳县男爵李冢出资所建。”
“这位李爵爷高义,不仅将朝廷给他盖府邸的钱全部拿来盖学堂,还在办学之初就立下不收束修之规定。”
“在下也曾劝过李爵爷,言说不收束修学堂恐怕难以维系。然则李爵爷却道,百姓贫弱,恐怕难以支付束修。若是有人因家贫而不能读书,他会伤心难过的……”
李世民看着眼前高大宽敞的学堂,再回想下自家大孙那只修了一个大门的府邸,心疼的都快碎了。
这孩子也太懂事了,懂事的都让人心疼……
只是李厥为何要办学堂呢?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正应该讨厌上学,更遑论花巨资办学堂了。
“敢问这位先生,那位李爵爷为何执意办学呀?”
“在下在应聘西席之时,也曾询问过李爵爷。”
“李爵爷曾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大唐积贫积弱至此,若是再不兴办学堂,启迪民智,迟早要重蹈五胡乱华之覆辙!”
李世民听到这话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自己一直觉得大唐挺强盛的,咋在这孩子眼里成了积贫积弱了……
“阁下觉得这话说的不好吗?”
“好!”
“这话说的太好了!”
“若是大唐人人有这个觉悟,何愁大唐不强,大唐不富!”
李世民敷衍的夸了几句,心里则暗下决心,一会儿逮到那小家伙,一定要狠狠打他的屁股。
凭啥说朕的大唐积贫积弱!
自古以来,谁见过能打的草原部落抱头鼠窜的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