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封上吧,等我请示过张公再说……”
尉迟樊就这样耽搁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长安的仵作高手魏城的到来。
魏城隶属大理寺,乃是大理寺十几名仵作中的佼佼者。
虽说棺木中的尸体已经被烧成黑炭,根本无法辨认,可对于他来说依然不难。
不过,在正式验尸之前,他先是将太子府的下人全都审问了一遍,又仔细的询问了李象事情的经过。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命人打开棺木。
“象公子,按照你刚刚所言,你弟弟厥皇孙乃是于睡梦中死于大火?”
“是!”
“如若睡梦中死于大火,其人必然会被烟尘呛醒,从而做出抓挠、挣扎之相。”
“然而,我观棺木中这具尸体,死的好像很安详,并未有挣扎之举啊……”
李象一听这话心里连呼要糟,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弟弟那天喝了酒,醉酒之时岂能挣扎?”
“哦哦……”
“醉酒?”
魏城听到这话,当即从袖子里摸出一柄小刀,轻轻划开焦黑的皮肤,露出里边洁白的器官。
“象公子,若是尸体生前死于大火,其咽喉、口鼻,必然会吸入不少烟尘、灰烬。”
“然而,这具尸体似乎是死后被人焚尸吧?”
李象一听这话,当即痛苦的闭上眼睛。
弟弟,兄长无能,终究是没能替你瞒住……
“象公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尉迟校尉,咱们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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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李世民一直筹备对薛延陀的战争,但高句丽那边一直侵犯边境,袭扰大唐百姓,这让他非常苦恼。
本来他都想御驾亲征了,可无奈被群臣给劝住。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他只是想等驰道修好了再去。
不过能用这个理由,强行推行修建驰道之事,多多少少都算他赚了。
在大唐为修建连通长安到山东的驰道而忙碌之时,李世民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嫡长孙。
“张阿难,百骑司的尉迟樊死在黔州了吧?”
“回陛下,尉迟樊之前派人禀报过,说黔州那边的事情很复杂,还特意从长安借调了两个仵作……”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的事了,算算日子,最近也该回来了吧?”
李世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因为尉迟樊是个非常谨慎之人,他特意从长安借调仵作,由此可见黔州的事情非同小可。
如果自己的嫡长孙真的死了,咸阳县的那个小娃娃只是个冒牌货,自己该如何处置这孩子呢?
继续认他当义孙,还是……
正当李世民心乱如麻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什么动静?”
张阿难闻言赶忙跑出去查看,可刚一看清来人的相貌,登时激动的大呼起来。
“陛下,尉迟校尉回来啦!”
李世民一听这话,当即激动的从龙榻上起来,光着两个大脚板就跑了出去。
“陛下,鞋鞋……”
此时的李世民哪还顾得上这些,根本不理会小太监的叫嚷,火急火燎的跑到门口。
“尉迟校尉,可打探清楚了?”
“回……回陛下,卑职全……全都打探清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皇长孙到底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