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我去瞧瞧他。”谢经年说着就要出去。
楚烟伸手拉住了他:“侯爷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话?”谢经年问。
楚烟就把店伙计看到谢兰舟和一个外族人在一起的事情和他说了。
“兰舟明明和外族人在一起,却说自己和同窗一起喝酒,侯爷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谢经年神情变得凝重,半晌才道:“我先去瞧瞧他,看他会不会和我说。”
谢兰舟不跟楚烟说,或许是怕楚烟担心,要是连他都不说,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行,那你去吧!”楚烟松开他的手,“你要和他好好说,别又吵架。”
“知道了。”
谢经年到了听澜院,谢兰舟已经洗完澡换了寝衣准备上床睡觉。
“不是让母亲转告你不要担心吗,你怎么还是来了?”谢兰舟打着哈欠问道。
“你是我儿子,岂是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的。”谢经年说,“你母亲说得再好,我也要亲眼看到你才能放心。”
谢兰舟翻了个白眼:“行吧,那你现在看到我了,我也没缺胳膊没少腿,你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谢经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在他床沿坐了下来:“你母亲说你和同窗喝酒去了,你虽然不是你三叔的儿子,好歹也替他守几天孝,他刚一下葬你就去喝酒,要是传扬出去,不仅你名声受损,那帮御史又要弹劾我教子无方了。”
谢兰舟一愣,摊摊手道:“我没想这么多,他们叫我去我就去了,你们两口子一样的马后炮,现在再说也晚了。”
“不晚,还能补救。”谢经年说,“你告诉我在哪个酒楼喝的酒,都有谁家的公子在,中途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我明儿个叫人去挨个知会一声,让他们别传出去。”
“……”谢兰舟皱了下眉,“不至于吧,你又不是头一回被人弹劾,这点小事算什么。”
“这可不是小事。”谢经年说,“百善孝为先,一个孝字压死人,以前他们再怎么弹劾我,也没说我不孝,这回你白白的送把柄到人家手里,我不能不防。”
谢兰舟被他逼得没办法,甩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问了,我没喝酒,也没见任何人,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了一下午。”
“真的吗?”谢经年将信将疑。
“真的。”谢兰舟凑过来对他哈了一口气,“你闻闻,有酒气吗?”
谢经年嫌弃地躲开:“既然没喝酒,为什么要撒谎说你喝酒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知道。”谢兰舟说,“我都这么大了,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秘密吗,你们能不能别像监督犯人一样监督我?”
谢经年沉默下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才缓缓站起身来。
“行,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我还是要多嘴说一句,人的心结不是憋在心里就能解开的,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记得来问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那样对你没有益处。”
谢兰舟也收起了不耐,平静地与他对视:“那我也和你们说一声,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能分辨是非,请你们相信我。”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有万千情绪。
片刻后,谢经年微微一笑,抬手在谢兰舟肩上轻拍了两下,“好,爹知道了,不管什么时候,爹都相信你。”
“多谢爹。”谢兰舟难得向他道了一回谢,“既然家里的事情忙完了,那我明天就回东宫当差了。”
谢经年一愣:“你不是不喜欢东宫吗,怎么这回主动要回去?”
“那不然呢?”谢兰舟翻了个白眼,“我说不去你们同意吗,留在家里你不怕我纠缠你媳妇儿吗?”
谢经年:“……那你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