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一切防备后,他唤出一柄五行剑,握在掌中。剑身微微颤动,显露出的五彩灵光迅速暗淡下去。
他低头掏出褚复交给他的玉简,轻轻催动法力,一幅秘境地图随之显现。他定睛一看,很快确定了自己的所在之地——位于天幕秘境的最外层,距离婴灵树所在的中心区域足有五六百里。地图上详细标记着路径与妖魔大致分布情况,越向内,妖魔便越发密集。玉简中的记载亦提到,那些妖魔皆为古时镇压于此的大妖所衍生,邪气浓郁,行踪诡秘,要想接近婴灵果,必须一路斩杀,不留退路。
张炀确定自己位置后便将玉简收了起来,握紧手中五行剑,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沉吟片刻,随即迈出步伐,沿着路径缓缓向秘境深处探去。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掠过鳞甲的低鸣声,在密林中轻微回荡。
潜行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张炀终于在前方的灌木丛中感应到激烈的灵力波动。他微微皱眉,暗自打算绕道避开。然而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之飞掠出一道赤色身影。
张炀的月瞳闪烁出银色光芒,这才看清那身影的模样——那是位身着赤色宫装长袍的女修,在其姣好的面容下却满是痛苦与惊慌,不时回头望向身后,神情如临大敌。
就在她步伐踉跄间,一道灰色的光芒猛然从灌木丛中激射而出,直逼女修的胸口。灰芒如雷霆般迅疾,女修甚至未及反应,便已被那灰光穿身而过。她怔怔地捂着胸口,双眸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艰难地转头望向身后,然而未等她完全回首,便如断线的纸鸢般跌倒在地,气息微弱,眼看就要殒命。
张炀眉头微蹙,眼神一沉。尽管女修的修为只有筑基圆满,但击杀她的那股力量却轻描淡写,显然来自结丹期的修士。无谓的争斗并非他的本意,他心念一动,打算取出匿神纱,将自己彻底隐藏。
可不等他动作,那道刚刚击杀女修的灰芒竟骤然转向,朝他所在之处疾射而来!张炀心里暗骂一声“倒霉”,顾不上隐藏,身形一闪,迅速避开了灰芒的攻击。稳住身形后,他眯起眼,目光锐利地盯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片刻间,灌木丛中悄然飘出一团灰色雾气,缓缓向那躺在地上的女修附近飘去。灰雾中隐隐透出一丝阴冷,最后竟凝聚出一个身形,那灰芒则被他伸手一招,收回掌中。
张炀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那位身着灰袍的不明修士,二话不说,手中法诀一掐,祭出五彩飞剑。飞剑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夹带破空之声,以迅猛之势直刺灰袍人。
灰袍修士见状,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迅速避开飞剑锋芒,掌中却多了数道细针。他手诀一掐,那细针便化为数道灰芒,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袭向张炀。张炀不敢怠慢,全力以神识捕捉灰芒的轨迹,闪身避入灰芒之间的间隙,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还未等他喘息,耳边却传来灰袍修士的冷笑声。
“不好!”张炀心中一沉,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原来一道隐藏的灰芒如毒蛇般袭来,重重刺在他胸前。张炀一个踉跄,几乎未站稳,低头看去,只见那灰芒被梵天鳞甲勉强挡下,未能刺穿。
张炀神色略带愤怒,毫不犹豫地伸出五指如鹰爪般攫住灰芒,将其强行擒住,并迅速拿出玉盒,将灰芒封印其中,收入洞天。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灰袍修士的冷笑尚未落下,脸色显出惊讶之色而后转为愤怒,先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法宝竟然没有击杀那人,随后察觉自己的法宝竟与神识断了联系。
他面色阴沉,眯起眼睛,愤怒喝道:“你将本道的法宝弄到哪里去了?”一边厉声质问,一边手中法诀频动,试图重新与法宝建立联系。
张炀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双手一展,祭出七道五彩飞剑。剑光在空中盘旋回绕,剑气冲霄。随着张炀手诀变化,七道飞剑顿时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向灰袍人疾刺而去,剑光如虹,气势如潮,顷刻间便将灰袍人逼入死角。
灰袍修士见张炀的飞剑来势汹汹,面色一变,连忙召回剩余的飞针,转手祭出一面青铜色的大钟。伴随法力激发,那宝钟迎风变大,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垂下层层玄光,宛若一层光幕般将灰袍修士严密包裹。
张炀的七道五彩飞剑已至,飞剑从不同方向迅猛刺向玄光光幕。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剑尖虽势如破竹,却只是让那玄光如绸般凹陷,而未能刺穿。飞剑接连数次猛攻,灰袍修士虽强作镇定,但额角已然渗出冷汗,每一剑刺来时,他的灵力都在拼命向宝钟注入,以支撑住那层薄薄的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