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下头,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将猫猫放下来,放进怀里去摸它的脑袋。
【饭桶,最后一个问题,我那个家人,他的这种痛苦,结束了吗?】
【……】
【我知道了。】
……
净妄果真如他所说,两天就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真的不得不佩服他,铁人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站在五相金刚塔底下,晨曦的日光照耀着这片广场,将青石的朴素地板照的好像自发圣洁光辉一样。
终年盛开的桃花花瓣飞舞着,纷纷扬扬,落到白衣少年的发丝上。
被身边的僧人轻轻摘去,他随意地站着,因为渡劫把他的破烂袈裟都劈没了,他终于换上了新的。
但是还是挡不住他一身不精神的气质,好似八百年没睡过觉了一样,眼下乌青,皮肤原来还算是冷白,现在简直苍白。
“净妄,你真的好了吗?这种病真的不能治吗?要不我们去天一门看看呢。”
僧人将手心的花瓣攥紧,看似用力,其实那花瓣还是好的,最后松开时,飘飘扬扬地跟同伴一起走了。
他看着那飘走的花瓣,随口说道,声音还带着微哑的磁性,
“没事儿,小毛病,人一辈子才渡几次劫啊,小僧命硬着呢,没看到您得成大道,是不会咽气的。”
他说得轻松,北音却直觉不是这样的,低下头,将僧人垂在身侧的手拉过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诶?怎么了祖宗?”
净妄不明所以,随即感受到有温和清润的能量从那双温凉的手中传递过来,舒缓了心口近乎疼到麻木的感觉,他立即意识到,这是……先天一气。
一般人身体里有这东西,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祖宗,您这是……”
“希望你可以在我得成大道之前活得好一点。”
北音依稀记得,这种病不是普通的病痛,伴随着天道独特的功德,她对他们这种人,有着莫名的好感,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而且她最近心情不错,不想让身边有人疼得一脸死白坏她的兴致。
她还要努力修炼,努力做任务,然后回家呢。
回家啦,啦啦啦。
“净妄,我去了啊。”
北音觉得差不多了,松开僧人的手,快步走进五相金刚塔。
少年潇洒而去的背影逐渐在金刚塔的拱门中消失,他手心仿佛还有那人的温度,久久没有回神。
……
而他等在塔下,没等到北音先出来。
等到的是几个佛修弟子捂着秃脑袋,迈着小步伐嗖嗖嗖地向净妄跑来。
袈裟在他们身上妖娆地扭着,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
“呜呜呜,尊者,呜呜呜。”
净妄听着这死动静,想着自己平时是不是也这死出儿,心口一抽,又疼得难受了。
看来北音平时还挺能忍他的。
净妄揉揉心口,看着几个弟子道,
“怎么了?你们就算打完了,不也该在里面值守吗?他不打别人不打吗?”
没想到几个佛修将手拿下来,指着自己一头的大包,对净妄哭诉,
“呜呜呜,尊者,今日北殷施主跟打了鸡血似得,呜呜呜,打架太狠太快了,呜呜呜,几下就给弟子撂出去了。”
“他还越打越兴奋,现在都上八层了。”
“呜呜呜,尊者,弟子不干了,弟子的头都快摔成菩萨头了。”
“对呀,对呀,尊者,下次让北殷施主直接从八层开始吧,别再来一遍了,我们受不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