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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清晨,空气清新得让人神清气爽。
李成材推着车来到中院,正好看到崔大可从聋老太的屋子里出来,在水池边捣鼓着牙刷。
走到大门口,闫埠贵正拦住闫解放和丁小娟,这两人上班的路。旁边的刘光天和陈小玉等着,气氛有点奇怪。
闫埠贵开口问道:“解放啊,我昨天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考虑得怎么样?”闫解放冷笑,“我早就说了,没门!”
他一脸不屑,“你们真是能想,让小娟把工作让给闫解成?!”闫解成和闫埠贵昨晚去找闫解放,说明了他们的要求。
结果呢,被闫解放毫不客气地轰了出去。
闫埠贵临走时还不甘心,想让闫解放好好想想,怎么维护这份兄弟情谊。
闫解成瞪着眼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们俩都有工作,分我一个岗位能怎样?咱们可是兄弟啊,不是应该互相帮忙吗?”
“哼,兄弟?”闫解放冷笑一声,“你现在想从我这抢东西,就想起咱们是兄弟了?赶紧给我滚!”
“别以为还在旧社会,你长子的地位就不可动摇。我也不是非得听老爸的,把我赶出去?用不着你们赶,我早就和你们划清界限了。”
闫解放说完,带着丁小娟就往外走。
大门外,刘光天和陈小玉正巧碰到走来的李成材,四人连忙热情地打招呼。“行了行了,赶紧去上班吧。”李成材摆摆手,说道。
这时,嘴巴歪着的刘海中走了过来。他昨晚也惦记着那份工作,可最后只能和刘光齐两人气呼呼地回家。
今天,刘海中还得去上班,毕竟那份微薄的工资对他来说挺重要也。
“刘光天,你正好带我去上班。”刘海中大大咧咧地说,“让你老婆走路去,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这个……”
“呸!”刘光天一口唾沫吐出来,那表情,好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刘光天猛地吐了口唾沫,硬生生打断了刘海中的话。
他骑上自行车,带着陈小玉飞快地离开,闫解放急忙踩动脚踏板,紧紧跟在后面。刘海中气得嘴角直抽搐,但他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免得气坏了身体。
刘海中对着脸色阴沉的闫埠贵抱怨起来:“唉,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连尊敬长辈爱护晚辈都不懂了。”
他摇头叹气。
“你还在这发牢 * ?”闫埠贵沉着脸说,“下午你得去接郝腊梅,和她好好聊聊。至于刘光齐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明天不就要办婚宴了嘛。”刘海中说。
“我今天就是去厂里通知那些朋友,晚上还得一家一家跑,告诉大院里的邻居们,让他们明天都来喝喜酒。”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闫埠贵摆摆手,转身走了。
厂区,医务站,办公室里。
“布票一百尺,肉票二十五斤,牛肉票十斤,自行车票三张,手表票一张,五十斤豆腐票,五十斤油票,火柴票一百盒,粮票一百斤。”
他正在整理这些天厂里发给他的各种票据。这些东西,用不了多久,就没什么用处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抬头一看,丁秋楠正笑嘻嘻地站在那。
“别在那站着,过来坐。”李成材招呼道,顺手把那叠票据往丁秋楠面前一推,“这些老东西我也用不着,都给你了。”
丁秋楠轻盈地走过来,伸出白皙的双手接过信封,她的目光只是随意看了看,对这些票据并不是很在意。
“李科长,最近科室里有些事情,需要您看看。”丁秋楠在李成材对面坐下。
“哦,那能有什么大问题,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李成材摆摆手,显得不太在意。
“只不过是采购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还得麻烦您签个字才行。”丁秋楠说道,语气平和,却又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李成材在丁秋楠递来的诸多单据上飞快签字,随后从抽屉里拿出印章,一一盖在文件上。
忽然间,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并夹杂着痛苦的叫声。
“赶紧过来看看,又出事了。”李成材拉着丁秋楠匆匆往大厅走去。
他们发现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瘫在诊疗台上,面色苍白,而丁秋楠正在急忙为他注射止痛剂。
周主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解释道:“这家伙的运气真是太差了,一根钢管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那现在怎么办?”丁秋楠无奈地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