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孟志伟亮出了黑桃J。
“金花?”
曹冬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顺子,不甘心问道。
孟志伟点了头,开始收钱。
曹冬生自己拿起另外两张牌看了一眼,愤懑的将牌扔进了牌堆。
“玩牌时间过得就是快,一不小心都快四点了,等会我该走了,药房还有事。”
“老曹,你这习惯真不好,赢了钱和输了钱,都要提前逃跑?”花秋霞愤懑道。
“我走了,你们还有五个人,一样可以玩。炸金花,两个人都能玩。有时候我无聊了,自己跟自己炸金花。”
曹冬生看向了林婵,“傍晚,你不打算去饭馆看一眼?”
“不去。”
林婵看着眼前的钱,“我表哥守在那里,也不需要我操劳。”
“你就放心啊,不怕账目出问题?亲兄弟都明算账,更何况他只是你表哥?”
“我表哥老实人,不黑我。”
看林婵的样子,就算对方在钱财方面做点手脚,她也不怎么在乎。
牌局继续。
之后我的手气不好不坏,适当出老千。
让自己赢钱,也让林婵适当赢钱。
玩到傍晚六点。
我赢了两千多,林婵赢了一千多,理发师李良赢几百。
孟志伟输了快三千,花秋霞输了一千多,曹冬生大概保本。
对于某些秉性的人来说,玩牌保本,甚至比输钱更要痛苦。
分不出胜负的情况下,会愈发的期待下一把的牌运。
“继续,慢吞吞想什么呢?”
曹冬生对我仰了仰头,提醒我快点洗牌和发牌。
“我不玩了,肚子饿了,去吃饭。”
“你小子,你赢钱最多,说走就要走?”
坐下家的花秋霞气恼喊着,抬手拍了我的胳膊。
我似乎很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输钱最多的孟志伟,愠声道:“林婵,你对门的小兄弟玩牌不讲究啊。”
“都玩了三个多小时了,也该散了。再说了,董航不经常玩,不是我们这种赌徒。他玩牌只是为了娱乐,不想让自己太累。董航,你走吧。”林婵说道。
“那我先走了。”
收好了钱,我离开了林婵家。
关上了大门,听到里面的人在骂我。
回到对门自己家。
我从冰箱拿了一瓶冷饮,坐在沙发上,咕咚咕咚喝着。
赢了这么点钱,不至于让自己兴奋。
自从自己千术过关以后,我已经赢了十多万。
算上父亲留给我的三十多万存款,目前我的存折和卡里,一共有五十多万。
在京城,我这种绝对算不上有钱人,只能算生活还过得去。
我早就有了驾照,可我一直还没有买车。
出门,要么公交和打车,要么就骑山地车。
住对门的林婵对我说,她有一辆别克轿车,有时候自己用,有时候停在巴蜀菜馆,公用。
我拿着喝到一半的冷饮出了门。
打算找个饭馆,晚饭吃点烧烤。
朝阳区越来越繁华,购物和时尚都很发达。
至于我家附近,大部分都是居民区,很热闹。
天还没黑下来,但是街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这让我想到了去世不久的父亲,也想到了两个多月前,在世贸天阶偶遇的母亲。
那个周末的夜晚,陪在母亲身边的女孩,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名字叫白雨柔。
她都十五岁了,可我也只是见过她的背影和侧脸,从没有正面看过她的容颜。
我想,她一定很幸福。
找了一家烧烤店。
我坐在了墙边,从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将暮未暮的傍晚。
期待夜色灯火,更期待黎明曙光。
期待在一个不期而遇的夜里,响起的敲门声。
“吃点什么?”
一个女服务员,爽朗的笑着。
“我看一下。”
接过单子,我点了肉串、腰子、韭菜……
女孩似乎想跟我开个玩笑,但是她忍住了。
吃着烧烤,喝着扎啤,我拨通了一个全天候24小时都可以去骚扰的电话。
好哥们陈浩楠。
“董航,你可算有动静了,最近玩什么呢?”
“你眼里,我没有正当工作,就知道玩?给你说,哥们最近包了一个大工程,迫切需要拉投资。”
“你能包什么工程,没钱花了说话,哥们随便就转给你三两千块。”
“如果三两千我都没有,那成屁了。我打算给八达岭长城贴瓷砖,你给投点钱。”
“嘿嘿,问过文物保护部门吗?好端端的古建筑,你给贴了瓷砖,变成山上的澡堂子了。
哥们最近郁闷着呢,失恋了,山晋的女朋友回老家发展了,家里托关系让她进了部门。”
陈浩楠越说就越是失落。
他的女朋友很漂亮,谈了几年了,就这么分了肯定不舍。
“跟我分了是她的损失,回了小县城,能有多好的发展?如果跟我结婚,有了孩子就是京城户口。等我爷奶在村里的老房子拆了,随便到手几千万!”
“浩子,你的条件其实挺好的,但是京城户口也没啥可炫耀的,她肯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回老家。人各有志,拿得起放得下,祝福她吧。”
“你妹,失恋的不是你!明天周末我休息,你来海甸陪我喝酒!”
“不去,想跟我喝,你就来朝阳。”
我挂断了电话。
好哥们不相信我敢给八达岭长城贴瓷砖。
这是我骗术不到位啊。
千术等同于骗术,出老千也不只是局限在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