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与后宫那些妇人一般,为争恩宠,不择手段了?”
“是呀。”云舒承认,美丽诱人的外表下,暗藏危机,“同是女子,我就不能争宠吗?”
“我私下还以为,沈家夫人温婉贤淑,是不屑被妒忌所蒙蔽的呢。”
“国君当真是抬举我了,我身心倾付之人被他人无故夺走,连同我的正室地位也要一并失去,我怎能不恨?”
左聿觉她话语错漏百出,不禁斜眉轻拧:“你若真看重名位,择一位高权重者依附岂不更省事。”
云舒暗暗白他一眼:“国君指的是自己?”
“有何不可?”
她眼睛半眯,启出碎冰之势:“你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轻贱我?”
“轻贱?你觉得我给不起你想要的?”
“不是给不起而是人言可畏,你明明就知道,这一切设想都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在令妹婚配这件事上,退会比进更利两国交好。”云舒不怀疑他的能力,便如姚深一般,同是君王,许诺中宫,君无戏言,真要让他兑现诺言保全颜面,绝非难事。
可为她一人之颜面,逆了天下人之口,便不值许多。
按此权衡,最终所取的结果,必是委屈她。
左聿喜欢她的直接,更欣赏她能以他人之利,回谢他人之意,说服力堪称一绝。
“夫人纵观大局,想法果然更全面一些,这进退之间,各有何利弊,夫人不妨也直说了吧。”左聿温和依旧,眼中华光几乎要将她看穿。
以为她会不吝“赐教”的,怎知她轻灵一弯眸,展现春雨般滋润的笑容,潋滟姣美,带些淘气,转而提起条件来:“话要说透,情也要到位,国君的诚意便只有这一杯茗茶吗?”
还敢得寸进尺,这丫头
按兵不动是左聿的习惯,也是主大事者必要拥有的耐性,“他不是去给你拿荔枝了吗?”话说云舒来时可没带什么荔枝,方才嘱咐凌岸去取,也是默认左聿会行方便,照意准备,以礼待之。
这样一想,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放肆胆大。
“是呢,不过是不是合我口味,便不确定了。”合着若是不爱吃,还要发作?
左聿雅秀的身形偏移,眸中环绕深邃的煦光:“天御贡品,挂绿晶莹,以稀有且难载闻名,本王此行仅携一盘,想来没入夫人之口,不会辜负。”
竟然是一颗一金的挂绿荔枝?
云舒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请动了帝王级别的待遇。
不过她的本意可不是一饱口福,“听闻挂绿风味独特,一盘之价已过万金,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国君还是另法讨好吧?”
以退为进惹左聿兴致更烈:“不知本王还有什么是能投夫人所好的。”
她粗粗瞥了下四周,装作谨慎模样。
故弄玄虚,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高不可及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