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讽刺一通,这暗梁也算结下了,云湛大胆揣测正中沈栖迟作为,而沈栖迟故谈忠孝,也是在给云湛难堪。
门口太监提醒:“沈大人,您可以进去了。”
回过身来,春风和煦的笑颜已没了踪影,只漠漠向其一点头,大步进入勤政殿。
“朕召沈卿来,其实是为睿王与天御公主大婚一事,有些事要交代沈卿。”
“是,臣敬听皇命。”
“婚宴的安排布置本该是由池未监督完成的,然经过千秋节行刺,朕深感礼部无能,也怕再横生枝节,破坏婚宴,在小邦面前无脸,所以朕想将此次婚宴事宜,交给你去办。”
沈栖迟顿有疑窦无数,道:“臣无才无能,官位低微,配不上担此重任,何况行刺一事过在安保,却不在尚书大人”
“沈卿不必急着推脱,朕委你重任并非只因如此,实在是有些事情,端不上台面,朕有意交给你父亲来做,他也实在年老,而额驸又”
“皇上,有话不妨直说,臣定竭尽所能为您解忧。”
姚深的难言之隐苦于常人,更说不出口,然说不出也要说,“溪儿谋逆之事已经沸沸扬扬,朕听得流言真真假假烦乱不已,说到底也想试探下众皇子皇女的心意,沈卿可愿助朕安排?”
原来如此,姚深这老狐狸想用计照一照诸个子嗣的忠诚,难怪要找上他。
可说白了沈安士与沈栖流才算姚深的家臣,可他思虑沈安士愚忠不会转圜,沈栖流又与姚溪至亲夫妻,不过是因病重才暂撇同党嫌疑,家丑不可外扬,这样一来,沈栖迟的确是不二人选。
“不知皇上想如何安排?”
出宫,云城城中药铺。
沈栖迟抬面望向显眼的金字招牌,再瞧里头正在埋头拨弄算盘的男子,唇边挑笑。
长腿迈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没看清,口中已道:”贵客想挑些什么,里边儿请”待认出沈栖迟的模样后,才愣愣跑过去,规矩作揖:“是沈公子!翎儿见过沈公子!”
“有些日子没见小公子了,小公子个头高了不少啊”他抬手摸了摸万翎的头顶。
柜台后的男人一听,亦愣,而后满面欣喜溢出:“沈兄!”
“万兄别来无恙?”
“哈哈哈”万子洵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得痛快:“贵客贵客,沈兄回云后,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呢,快里面请!”他走出柜台,转头对着内堂唤:“夫人!速速沏壶好茶,再去多买些好酒好菜来!”
“哎不用不用万兄不要客气,不要麻烦嫂夫人了。”
“沈兄知遇相助之恩,万某一家不敢忘怀,若没有你,我何以能在这云城立足生根呢!”
沈栖迟被他请到内堂,万子洵的
妻子正在分拣药材,“嫂夫人近来可好?”
“托沈公子洪福,妾身一切安好,妾身这便去沏茶,沈公子快坐!”
“不用了嫂夫人”
拗不过万子洵的盛情,吃了茶水酒菜不说,他还特地关了店门,预备与其一醉方休。
酒到一半,沈栖迟才道:“万兄盛情,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来是有事想请万兄相助。”
“你太见外了!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有事直说,我必倾力相助!”万子洵已有些喝高,话音也大起来。
沈栖迟凑过去坐到他身侧:“万兄小声些,这是秘密事,别让别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