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抵达寝殿,沈栖迟止步,觉两手不得空,正准备抬脚启开大门时,敏柔突然咋呼着从里头闪出。
门外二人皆是一惊,那丫头就要来不及刹步,险些冲撞在一块。
“小姐,小姐你二少爷你们”
云舒自男子怀中轻微动作,在敏柔诧异的注视下羞云上脸,男子则目不改色道:“你家小姐身子不安,去请府医来给她瞧瞧。”
“啊小姐您”
一听云舒身子不爽,敏柔的急躁性子上头,“您怎么了?”
“我无大碍”
敏柔懊恼的一脸自责:“都怪奴婢来回耽搁了时辰,才叫小姐吹风受了凉,是奴婢的错”
“好了你替我去府医那讨些药来饮下便可无需慌张”
顿了一下,她略微局促的看向上方的男子:“今日之事,多谢你的好意我我可以自己走了”
沈栖迟一撇寡淡的眸子,视向前方迈步。
“喂”
不理会她的轻呼,他继续怀抱她向寝殿内的床榻走去。敏柔愣着神紧随其后,仍不敢置信素昧谋面的二少爷与自家小姐,何时感情变的如此好了?
沈栖迟将云舒轻柔置于床榻,居高临下不携一丝留恋:“既身子抱恙,午膳就不必移步挪动了,我去与父亲说一下。”
随后衣袂回旋,侧身准备离去。
云舒见他晃动的背躯挺直如松,脑后墨发似锦柔顺垂在肩头,外笼的一件淡紫色云锦长衫衬得他颇为飘逸俊美如此模样,真一点儿也瞧不出昨夜醉酒后的幼稚拙劣
云舒巧心似被牵扯,突兀道:“多谢关怀,恕恕云舒不能远送。”
闻得身后清甜的嗓音,沈栖迟暂顿一瞬,“无妨,举手之劳。”
随后继续朝外渐行渐远。
“呼”目送男子离去后,云舒才大松一口气,放软了身子懒懒的倚靠在床板上。
敏柔确定沈栖迟走远,轻轻掩上门来到云舒塌前,又刻意压低声音道:“小姐,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已经粗略探过了。”
云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有睁眼,“是什么?”
“昨夜奴婢走后,除了二少爷,确实再无他人进入这间寝殿,卯时刚到,二少爷便起身吩咐奴婢们不必太早叫醒您,而后奴婢一直守在门外,所以所以晨起嬷嬷寻得的那方绢帕”
塌上女子美目忽睁,“是他做的手脚。”
敏柔点点头道:“应该是,不过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何二少爷要如此,难道他”
“不是你情我愿,强求又是何必。”云舒口鼻间呼吸炙热,手扶着脑袋头疼更甚,“此事他知我不知,我自然不必担这干系,沈栖迟那里,你装作事不关己即可。”
“是奴婢知道了。”
“去请女医来吧,三日后还要回门拜见父亲母亲,你再加紧去打点打点。”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
云舒掀开锦被躺下,额上还不停有薄汗渗出她思绪混沌的想,此热症来势汹汹,不知要几日才能好全,若因她身子欠佳耽误了回门之礼,还要累父亲母亲为自己担心,岂非太不孝了。
女医来瞧过后诊断病症为寒风侵体,外加神思忧虑导致的邪热风寒,需静静疗养,不宜大动,一日三次的饮药也切不可马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