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在外征战,家中她是嫡女不可不为父亲乃至全家打算。
一身青白丝绸襦裙的她,步伐翩翩,怀着坚定,在父亲母亲面前跪下,郑重道:“女儿受父亲母亲宠爱多年,如今是回报的时刻了,此事父亲抗旨必引起骚动,还会引的相府认为我尚书令府轻视他们,不愿与其结亲,若使得相府心生怨恨从而与家中为敌,与朝政也不得宜,舒儿不愿让父亲母亲为难,但求父亲遵从圣旨让舒儿下嫁相府。”
言罢将额头叩地,静等回应。
云舒的这番话不失轻重,利弊权衡的很是稳妥,她悉心思虑,尽力想要周全家人,倒让两个老的吃了一惊。
良久云艺才上前将其扶起,眼中满是赞许和不舍:“舒儿,为父闻得你这番话明白你已然长大成人了,你比起你兄长毫不逊色。”
“女儿作为云家的人,绝不会给父亲母亲丢脸。”
这时陈氏已停止哭泣,只是面上还挂着泪,她也站起身过去扶起云舒,“舒儿你切不可勉为其难,相府虽好你若不中意,咱们也不稀罕母亲实在是舍不得你”
“母亲别哭了,相府也是个好去处,女儿嫁去那定不会吃亏。”云舒哽咽。
陈氏声音颤抖,尾音不稳:“你这个孩子,脾气和你哥哥一样,一鼓作气到底,我和你父亲便是怎么说也说不过你的。”
云舒苦笑:“母亲夸奖,我与哥哥皆是继承了父母的优良传统,不敢自满。”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
可不是,到这时还能说笑,云舒的脾气也算是隐忍的够呛。
“母亲莫要再伤神,女儿已经决定了。”
陈氏掩唇一笑,将泪水擦干,“罢了,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力为你置办嫁妆,将你的出嫁之礼办的风风光光。”
“多谢母亲。”
云艺将手拂在云舒肩头,“不错,为父与你母亲绝不会让你出嫁礼逊于相府的聘礼,日后在相府低人一等。”
“父亲想的长远,女儿不及。”
云艺看向云舒:“好了,你母亲应该乏了,且扶她回房好好叙叙吧,我实在是见不得你们女儿家的眼泪。”
这话看上去有驱逐之意,可半点听不出他的厌烦。
“是,女儿告退。”
云舒去扶陈氏的手臂,谁知陈氏还想说什么:“老爷”
“你们母女现在若不聊个尽兴,待到下月,便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云艺说着,语气也有些酸软,只是尽力的隐忍,让他的音色很是不自然。
陈氏也看出来云艺不同寻常的模样,遂乖了:“好,舒儿,我们回房吧。”
待二人走离前厅后,云艺才迈步走开去,行走时衣衫所带动的风将他眼角的泪尽数掩盖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对待嫁女而言,古往今来,都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