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悲剧的万恶之源(1 / 2)丑媳妇大战恶婆婆首页

付英刚满19岁,却已经成了村里人口中的老姑娘。

这村里的女孩大都15.16就早早寻了人家,订好了婚事。

付英至今没有媒婆上门张罗,不仅是她家境贫寒,兄弟姐妹四五个。

关键是付英的母亲付秀梅在十里八村的名声不好,人们都议论纷纷避之不及。

母亲付秀梅是村里王寡妇领养来的孤女,秀梅打小喜欢外村来的一个赤脚医生,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

怎奈养母以死相逼,她说不能断了付家香火,必须找倒插门的男人做自家女婿。

赤脚医生听说了这个消息很快就离开了村子。

秀梅无奈只能答应了养母,但她却心有不甘,时常跑到外村与那小医生私会,同村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难听至极。

一年冬天付英的爹被他大哥送来倒插门,因为他们的父母意外死亡了,家里兄弟五个成了孤儿,大哥无法养活几个弟弟,只能拉着他们挨村送人寄养。

那个年代能让儿子倒插门的家都是走投无路的穷苦主,付英爹就被付家老太太留下做上门女婿了。

付英的爹本性王,结婚那天也只是简单贴了个喜子就和母亲成亲了,从此随了母亲姓付,叫付长喜。

付长喜有了家,便每天拼力干活想讨好丈母娘一家,他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可是现实却不如意。

丈母娘性格乖戾,时常虐待他,每天天不亮就让他去放羊,中午也不准回来,长喜就在山上挨冷受冻,渴了就喝点泉水。

夏天还好,冬天冰天雪地,他衣着单薄整个人都冻的出了脓疮。时常躲在羊群里取暖。就算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回家也是不给他热饭吃。

永远是一个破碗,里面倒着残羹,吃出虫子石头都是常事。长喜无数个夜晚自己掩面哭泣却不敢发出声来。

不但老太太苛待他,就连自己的老婆秀梅也是对他爱答不理,拒绝他靠近,还冷言冷语。

日子久了,村里人的嘲笑,娘俩的横竖挤兑,长喜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得郁郁寡欢。

后来付英的出生,村里人的闲话越来越难听。

一次同村盖新房,长喜去帮工,他喝多了酒和别人起了争执,一个男人脱口骂出秀梅外面养着野男人,给长喜戴了绿帽子,长喜就是个泥头。(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长喜听了这话心里受了刺激,本就倒插门人人看不起,如今又被骂戴了绿帽子是个泥头,他失魂落魄的爬到在桌上喘着粗气。

整个下午长喜都闷闷不乐的想着这件事。

机器碎干草的时候,长喜恍惚间忘记了松手,瞬时胳膊被卷进机器,人当时就不行了,血洒的满地都是。吓得周围的人哭天喊地,那些如雨下的洒了一路,红的刺眼。

后来送到县城抢救,人也是命大,还救活了,手和小臂粉碎,为了保命,除了胳膊拐弯处保留一点关节,剩下的全部截掉。从此袖口空荡荡的,村里人给他起了个外号“一把手”。

雇主家赔付了一点钱,长喜在养伤的那段日子,经历着身体碎裂的疼痛,还有内心的煎熬,无数漫长的夜,他都疼的头撞墙,想一死了之。

没了小臂和手,就剩下光秃秃的半截残臂,每到阴天下雨就会钻心的痛,他只能狂喝白酒减轻痛苦,久而久之变的酗酒暴虐。

他一生悲苦,如今命运又折了他一只胳膊。他绝望的内心唤醒了沉睡的魔鬼。

秀梅每每不在家,长喜内心的魔鬼便出来肆虐,酩酊大醉以后等待秀梅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同村的胖婶总是来麻缠秀梅一起打牌,渐渐的秀梅也迷上了赌博,家里挨打赌场潇洒。孩子和庄稼里里外外的事也都不管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直到二英,三弟付平,四妹付娥的出生,几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

付英是邻居帮着带大的,一年冬天两岁的付英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光着脚跑出来,家里没有一个大人,还是隔壁的王奶奶赶羊回来看到她,把她带回家的,捡到付英的时候,她衣着单薄,光着脚丫,浑身冰冷,已经奄奄一息了。王奶奶费了好大的劲才给她救活。

王奶奶是个热心肠的人,早早守了寡,一个人也是过的清贫,但是她还是帮着付英度过了难关。就这样勉勉强强把付英帮衬到六岁那年,王奶奶去世了。

付英至今也不知道那段历史,只是记得自己有个奶奶,经常给她吃鸡蛋,但是叫什么长什么 样都不记得了。

付英大了就帮着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十几个年头日子过得艰难辛苦!

今年夏天格外炎热,雨水又少,庄稼长的不好,野草却疯狂生长。

这几天家家户户忙着锄草,付英刚从地里干活回来。

她一身疲累,放下锄头,刮了刮鞋底上的泥巴,抖了抖身上的土进屋。

付英口渴难忍,掀开半个破旧的竹编盖子,只看见空荡见底的水缸里淤积着泥沙。

哎,她叹了口气,把水瓢一扔。水瓢就在灶台上打起转来。

付英从墙上取下扁担,挑起水桶到村子中间的井台打水。

这个村子不大,中间一条河道直通大北山,常年受雨季洪水冲刷,河道里淤积着细沙已经漫过河床。房屋沿河道两边由低到高依次往山上盖。

村中间偏高的地方有个泉眼,打了口水井供全村人用。

井边有间房子专门放饮牲口的工具,平时没事人们都喜欢在这里扎堆晒太阳,东家长西家短的侃大山。

付英挑着扁担,两边的水桶左右摇摆吱吱作响。

下午天气闷热,井台边又坐满了乘凉人。

付英看着众人远远的就开始交头接耳,她心头一紧,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造孽哦!姑娘19岁连个媒婆也没有,再不嫁人,都成老姑娘喽!”

“谁敢要,家里一大堆嘴等着吃,谁要还不给吃穷了。”

“谁说不是,家里穷的叮当响,付英迟早叫她那个好赌的娘给输了去。”

“她那个娘,输了就自己用身子抵了,赢了才拿回来,这买卖咋算也不亏啊!”男人翘脚嚷嚷着。

众人一片讥笑,付英听得清清楚楚,如芒在背。

她放下水桶,用铁钩勾着桶放入井底,水桶浮在水面。付英握着麻绳熟练的左右一晃,水桶乖巧的沉入水底,满满的一大桶。

她用尽力气拽着手里的水桶,咬紧牙关打上两桶水。

付英一言不发,整理好扁担挑着往前走。

众人看付英一点反应也没有,索性更大胆了。

“哎,我和你们说,他家那二姑娘绝对不是老付的种。。。。你们不知道。。。”一个又胖又黑的女人嗑着瓜子挤眉弄眼的说。

听到这里,付英彻底受不了了,怒气涌上心头。

她哐当一声扔掉水桶,抄起扁担照着女人头上打去。

一瞬间人如鸟兽散,只剩下付英和胖女人撕打在一起,惊起一阵尘土。

几个轮回较量付英最终骑在胖女人身上,她狠狠地抽打着女人的脸,同时自己的脸也被抓花了。

一群人拼力拉开两人,一场闹剧随之结束,胖女人自知没理也就捂着脑袋回家了。

付英重新打好水挑了回去,进了院子她失声痛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脸上破了的皮的地方遇到泪水更疼了。

她边哭边把水倒进缸里,口渴的鸡和猪都围着她脚边转,心烦气躁的付英拿起水瓢挨个敲击它们的脑袋骂道:“该死的,就知道吃,都滚出去!”

打散了家畜,她进屋拿起镜子却不敢看,知道肯定破了皮,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镜子里自己的脸上像车辙一样几道血淋淋的口子,肉皮泛白,血水渗出。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上药,疼得眼泪一边流,一边继续擦。

院子里已经闹腾的不像样,付英扔掉镜子,她挽起衣袖开始给鸡和猪喂饲料,添水。

等一切都消停了,付英叉着酸痛的腰看着破败的院子。

家里一共三间土房,左边那间有个大炕,日常吃饭睡觉用。中间是堂屋,靠墙垒着灶台,对边是门,紧挨着洗菜做饭的地方。还有一间是粮仓,夏季没有粮就收拾出来姐妹几个单睡。

三间房连通着,只有堂屋中间一扇门。

年久失修的老土房,松软掉渣,耗子洞比窗户多。尤其那个烟囱就像被打歪的鼻子,总是出不来烟。

窗户上下一共9块玻璃就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勉强用纸糊着裂缝挡风。两扇窗户也受潮变形,吱吱呀呀只能勉强开一半。

堂屋的门是铁丝绑着板子做成的,中间碎了半块板子,板子一掉就变成一个洞。新买回来的小黑猪总是能从这个洞跳进去吃小麦种子,屡次得手,身轻如燕。

低矮的土院墙高高低低的包围着房子,有时候连只小羊也挡不住,刚种的菜都被啃的精光。

哎。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回屋休息。

“大姐,大姐!”院子里热闹起来,是妹妹和弟弟们回来了。

“咋啦!”付英从窗户探出头问。

“看,这是啥?”二妹仰起头,她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泡着一块雪白的豆腐。

“你的脸咋啦?打架啦?谁打的?”

“不碍事!”付英扭回头。

二妹急忙进屋放下豆腐凑过来看。

付英转过脸低声问:“娘呢?啥时候回来?”

“娘还玩着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给了我一块钱,我到小卖部买了块豆腐!咱们一会儿吃!”二妹红扑扑的小脸笑着说。

二妹她比付英小两岁,个子不高,姐弟几个数她最是懂事,就算有钱也不乱花,都会给家里买吃的,不像四妹和三弟,见啥都吃,吃啥没够。

付英戳了戳豆腐,又到旁边的粮房找出一团冬天就晒干的粉条泡了水。

猪油罐子已经见底了,付英用开水涮涮给大家熬了一锅白菜粉条炖豆腐,姐妹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三弟16岁了,个头一般,尽管家里好的都紧着他,也没有太大变化。

父母长期溺爱让他不辨是非,不同情理,一言不合倒地就哭,一副弱智的样子。村里只要谁和他玩哭了,付英爹一定会上门大骂,久而久之同龄人不和他玩,他只能和一帮低龄孩子混个头头当。

“我还要吃!”三弟鼓着腮帮子吃完一碗又伸手来要。

“给爹留一碗!”二妹急忙把碗拿走。

三弟一看不高兴了,跺着脚大哭,满嘴的饭菜呛得咳嗽起来。

这时付英爹正好伸腿进屋,听到三弟付平在哭,不由分说踢了二妹一脚,二妹一个没站稳,一碗热菜就扣到地上。

三弟一看急了眼,哭的更凶了。

付英瞅着他这副死德行,本就生气现在彻底控制不住一脚踢过去,不偏不倚踢在付平裤裆上。

付平跳起来捂着裤裆大哭,一瞬间脸都紫了。

付英爹急了,穿鞋上炕一脚踹向付英。窗户开着,付英没挡住这一脚的力度直接翻窗掉了出去。

“大姐?大姐!”二妹尖叫着跑出来找付英。

付英躺在地上,后脑勺磕到石头上嗡嗡响,她伸手一摸,有血。

“大姐,大姐,你没事吧!”二妹跪在地上号啕大哭,她用力拉扯付英想要扶她起来。

“等一下,我先缓缓。”付英感觉脑袋后面肿了一个包,后背和屁股就像散了架。胳膊肘也破皮了,为了不让二妹担心她努力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