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开玩笑的。
思绪混乱,她没多想,径自开口问他,“你认真的?”
虽然她问出来就后悔了。
空气停滞几秒,连梓肩头一痒,柏翮的喉结就抵在她的锁骨上方,随着声带震动,牵起一阵酥麻。
“你要给我机会么?”
“不要。”
连梓拒绝得相当干脆,她不能被柏翮牵着鼻子走。
虾仁还不够,紧接着她还要猪心。
她弯弯眉眼,眼眸亮得像仲夏夜的星空,“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苏阿姨,柏叔叔,池望宁姐姐……”
这是要他死。
人名还没报完,柏翮先笑出声,“到哪种程度叫欺负?”
连梓:“我说了算。”
这范围可太大了。
柏翮抽回压着连梓的手,规矩坐好,试探着问她:“亲亲算么?”
连梓:“算。”
柏翮:“抱抱?”
连梓:“算。”
柏翮:“牵手?”
连梓:“算。”
柏翮舌尖刮了刮后槽牙,哼笑一声,“尽说些让我想去死的话。”
连梓被逗笑,裹着被子翻回正面,发丝陷进一片松软的白色,笑得睫毛一颤一颤的。
柏翮就安静坐在床边看她,乖得让人有点心疼。
“柏翮,你过来。”连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从被子里探出手招呼他离她近一些。
柏翮很吃这套,他喜欢连梓半带命令似的叫他。
“吱吱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弓下腰的一瞬,连梓撑起腰身,在他脸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柔软的触觉几乎转瞬即逝。
“嗯哼?”柏翮挑起半边眉,含笑看她。
前一秒不是刚说完不许他亲她?
聪明如柏翮,当然懂连梓的意思。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连梓把枕头往下扥了扥,兀自躺上去,柏翮的味道瞬间盈满鼻腔,莫名让人安心。
窗外天光大亮,困意却再度席卷而来,“小翮同学,拉上窗帘。”
柏翮无奈弯唇,这是拿他当小爱同学了?
拉好窗帘后,连梓没多久就睡沉了,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盖着他的被子,擢取着他的味道。
柏翮靠着手臂躺在被子外,盯着她的睡颜出神,回想起刚才她留在他脸颊的吻,下腹一阵无名火升腾。
十八岁,连冷水澡都压不住诡秘心思的年纪,又怎么管得住他脑子里的有色垃圾。
现在好了,亲不能亲,抱不能抱,是要让他当忍者?
“坏蛋,”他小心翼翼地勾起连梓搭在枕头上的小拇指,“明明是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