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电视里半点儿声音都没。
他走近一看才知道她看的是恐怖片,还是静音看的。
他拿了张薄毯裹住她,继而坐到她旁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被柏翮的气息包围,莫名很有安全感。
连梓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无意识朝他的方向侧过去,两条腿晃晃悠悠地搭在他腿上。
他闲闲地挑起她垂在耳侧的一缕碎发,放在指尖绕着,低眸问她,“怎么不开声音?害怕?”
连梓耸耸肩,“有什么好怕的?是这电视打开就没声音,我调过了。”
又嘴硬。
柏翮笑笑,“哦,那可真是委屈我们勇敢的吱吱了。”
这话搁谁听都怪怪的。
偏巧现在剧情正到小高潮,连梓没闲心跟他斗。
只是每到关键节点,她总是会朝柏翮的方向缩一下。
还说不怕,可爱死了。
明明是在看恐怖片,柏翮那不值钱的嘴角从坐下开始就没放下来过,甚至笑出声。
连梓抽出神来,掀眸看他,“你笑什么?”
“想到一个故事,要听么?”
上次听柏翮讲故事还是在那节生物课上。
刚好剧情高潮过去,这段有点无聊,连梓点点头,“好啊,你讲吧。”
柏翮“嗯”了声,把人拢进怀里。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学习很努力,每天都学到很晚才回家,外婆就带着糖炒栗子在巷口等她。”
他声音很温柔,听起来是个温馨的故事。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回家路上总会碰到一个大姐姐。”
“大姐姐穿着漂亮的裙子,安静坐站在路边,碰到小女孩会和她笑着打招呼,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某天,大姐姐问小女孩,‘现在几点了呀?’,小女孩看了看手表,笑着说快要十二点啦。”
“后来她每次见大姐姐,她都会问这个问题。”
“小女孩很奇怪,就和外婆说了这件事。”
“外婆突然皱起眉头,告诉她几年前,有个在车祸中罹难的女人,被车轧断了左手小拇指,事发地就在离小女孩家不远的路口。”
该说不说,柏翮讲故事总是画面感很强。
他臂弯拢紧,问她,“怕么?怕就不讲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连梓突然就不想服软。
“不怕啊。”她故作轻松。
柏翮挑了下眉,接上刚才的故事,“外婆告诉小女孩,下次再见那个大姐姐,先看看她左手有没有小拇指。”
“小女孩了然,转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大姐姐。”
“在大姐姐开口问时间前,小女孩先看了眼她的手,可惜两只手都被袖子挡住了,她只好开口问,‘我能看看你的左手么?’,大姐姐点了点头。”
连梓的心脏跳的剧烈,手心也沁了层薄汗。
其实她小时候听过不少鬼故事,但没有一个能把故事讲得像柏翮一样吓人的。
他有意停顿良久,连梓没忍住问他,“然后呢?”
“然后大姐姐举起左手,笑着说——”
柏翮突然把左手举到连梓眼前,缓缓张开。
修长的中指上挂着条细细的项链,闪着粼粼的光,底部悬着一轮弯月。
连梓愣了好半晌,胸腔中的跳动愈发鲜活热烈。
柏翮屈指抵住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
紧接着,温软的唇瓣落在她眼尾。
“生日快乐,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