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啊,我痛了我会说。”他急急的想拉回她的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就像爱着自己的兄弟,亲人一样,他莫名其妙的很喜欢她。
“你有什么想要的。”芥子说。
五条悟垂眸想了好久,下雪的声音,身后炸鸡店里若隐若现的电影声,都让他有点眩晕。
“我说了,你就会满足我吗?”
“只要不是太离谱。”
“认真的吗?”
“认真的。”
他说,好。他指着炸鸡店里的电视机,指着《小鬼当家》,指着被他暂停的,妈妈回家亲吻了儿子额头的画面,指着那句台词说,“我要那个。”
芥子这次真的沉默了很久很久,等到雪都要覆盖五条悟的鞋面时,她才走上前,双手轻柔的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短暂的轻吻。然后满含慈爱的说,
“晚安,宝贝。”
(四)当下
“昨天晚上你睡哪?”芥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浑身上下的无力让她像生锈的转轮一样,咔咔作响。
“客厅啊。”五条悟含着牙刷,头发乱翘。
“你不是有房间吗?睡什么客厅?”芥子捞起了毛绒毯子,把它折成方块一样平整。
“你都没有跟我说晚安!”
芥子听到了浴室那边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漱口水,她皱着眉头低语,“我跟谁都不会讲晚安。”
她连跟内莉都不说,因为每一次次她们俩都是聊着聊就突然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彼此手上还拿着结成团的指甲油刷。
五条悟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崭新的电动牙刷和杯子。
“你的是蓝色的。”
“那你的呢?”
“粉色啊。”他非常坦然,“草莓味牙膏在我的杯子里,如果你要试试看也可以。不过我记得好像最讨厌玩这个味道。”
他说不定真的很了解她。芥子的确不喜欢草莓味,主要是她太爱分清一些事情了。如果牙膏是草莓味的,那么她吃草莓味的糖,或者饼干时,就会产生一种错乱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吃牙膏。
“这是你的,成年人的海盐薄荷。”他的表情在搞怪,但真的很可爱。
洗漱完,芥子换掉了病号服,她看着叠放在沙发的衣物,忍不住不停的想象那曾一闪而过,什么都在旋转的事故画面。
因为唯有思考和想象,才让她觉得,错乱的时间不是凭空出现,而是有迹可循。
在玄关换上了所谓“自己的鞋”,她跟着五条悟上了车。开车的是一个戴眼镜的消瘦青年,他见芥子第一面,就喊她学姐。
“学姐,今天你准备去哪里?要我开车载你回单位吗?还是——”
芥子努力消化掉了学姐这个称呼,似乎想起什么,她说,“车里有没有工具箱,就是扳手,锤子,这种。”
“好像有吧,我一会找找。”
“好。”芥子点点头,“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呃,是复查吗?”
“没有,我要去做个了断。”
伊地知踩油门的脚惊恐的抖了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