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萧老太君听了多久,站了多久。
江月察觉萧云笙攥住她的手都微微收紧,理了理思绪急忙解释起来:
“昨夜奴婢发热也才醒不到半刻时辰,安嬷嬷就冲进来将奴婢按在这里,说孩子是奴婢虚构的。
将军,那军医奴婢在边关时是第一次见,就算奴婢撒谎,他又何必替奴婢撒谎隐瞒。”
“用药,就算是军医被唬住也不是不可能!你们这些低贱身份的女子为了争宠,什么手段用不到!!!”
咚的一声,拐杖重重点在地上,一向慈祥和煦的老者此时脸上露出最深恶痛绝的厌恶。
平时为了养神总是合眼,此刻睁得浑圆,落在墙角一处灵位上。
好似又回到了当年让她痛不欲生的过往中。
那厌恶就算没落在她身上,但这话里的鄙夷早已化成数万枝箭刺透江月的心。
从入了京,到了侯府。
她就和低贱二字揉在了一起。
不管她如何,旁人只看她的身份,律法规矩想方设法将她拉扯回地下。
空洞的眼眸没了神采,掌心落在小腹只剩下茫然。
“若奴婢没记错,萧府也是苦寒出生,是将军一步步走出如今的家业,难道因为奴婢不是官宦贵女,这心就一定是黑的?”
她一向逆来顺受,除了在星星的事上争取拼命,还不曾替自己争取分辨过什么。
那沾了血的衣裤不知被哪个婆子拿了出去。
萧老太君冷哼了一声:“你没错,大夫也没错。难不成,是我错了?”
江月疲惫的狠,想不通这一切,却是苦笑起来。
她嗓子干哑的发胀,带着血腥气,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也句句拔了音。
“奴婢的确觉得奇怪,病一场孩子就没了,到底是诊断有误,还是根本,根本是你们杀了奴婢的孩子!”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