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些主意……
哪一个不是土匪的主意?
发现安与时并不在意,步应才放心的接着说:“女娘说的不错,那时候老国公说,亏得女娘是孟家女儿,若是养在别家,或是误入歧途,将来恐怕会成为大患!”
安与时扯了扯嘴角,然后就笑出了声:“所以,我其实更像安家人。”
只有安家人,才会这么不择手段!
“也不是。”步应认真道:“如今看来,女娘像是取两家所长,正如女娘自己所说,多不愿意承认,女娘都是安孟两家的血脉。”
“而属下冷眼旁观,发现女娘在必要的时候毫不手软,也愿意无所不用其极,这便是安家那边的作风。”
“可更多的时候,女娘嫉恶如仇,从不姑息,又是非分明,绝不乱来,这一层,是孟家的。”
“因此属下以为,女娘像孟家像安家都不打紧,那些,无关紧要!”
步应说的认真,神色更认真。
安与时微微怔住,紧接着,整个人醍醐灌顶。
是啊,她是前世的自己如何?
是这里的‘安与时’又如何?
不都是她吗?
看安与时绽放笑颜,步应把酒瓶放了回去,暗暗的长松一口气。
若族中还有亲长,这些话,怎么轮得到他来说?
若老国公还在,以老国公的智慧,更不可能让女娘被这些杂念侵扰。
也就不至于看着女娘小小年纪,却要经历铜城大案这么大的事。
想到安与时自请留在铜城,把解救百姓和安置百姓的事,都揽在自己肩上……
步应都为她捏一把汗。
如此沉重的世道,对女娘这个年纪的人,未免太残忍了些。
不过……
步应笑了笑,给安与时斟了一杯酒:“女娘心怀大义,举世无双,孟氏全族在天有灵,只会替女娘欣慰。”
安与时愣了一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开始,她真的就是觉得今日值得庆祝,想小酌两杯而已……
……
天还没亮,安与时就带着人出门了。
路过二门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书房里还晃着烛火,里面有个人影,正翻看着那些剩下来的账册和书信。
也不全是没用的,还有些是还没来得及整理的,信息量大着呢。
安景州忙活整整一晚上,也是情理之中。
“他倒是挺上心的?”安与时挑眉问了一句。
青竹点了下头:“这次,倒是真的认真,昨夜还把周策文拒着,仔仔细细问了大半晚上的话,方才不久才把人放回去。”
不说什么私怨,就安景州这回的表现,确实挑不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