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左浮生拉着一只鬼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自己就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就连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逸卿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亲自体会一把鬼压床的感觉。
不对啊,他也没在床上,这应该不算鬼压床吧?
那这算什么,鬼压人?鬼压地?
祭祀打断,在祭坛上跳舞的人眼神不再呆滞,仿佛大梦初醒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身后的大祭司给他们使了个眼神: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抓人去啊!
有两个人各持绳子一端,鬼鬼祟祟的从两侧慢慢靠近,就在绳子要绑到他身上的时候,江逸卿突然能动了,蹲下了身。
“咦,鞋带开了。”
扑了个空,差点摔倒的两人:???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他怎么突然能动了?
幸好周围的迷雾比较大,两人赶紧往旁边躲去。
突然间,一个黑色影子从地下站了起来,用那种空灵幽怨的声音道:“你踩疼我了。”
江逸卿视线上移,正对上一颗头骨,黑黝黝的眼眶里流出了鲜血。
他连忙起身后退一步,“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逸卿又将视线落到头骨上,“不对,我刚刚没踩到你,你碰瓷啊!”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诡怪也会碰瓷!
那群人仍旧不死心,借助迷雾搞突袭,可每次都被江逸卿堪称意外的躲了过去。
江逸卿再一次算计好轻松地躲了过去,心里嘟囔着:切,跟小爷斗,你们还嫩着点!
可是下一秒,天上的云跑来,原本清醒过来的人又变得眼神呆滞,整齐划一的行动起来,把人套进麻袋里。
江逸卿昏迷之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靠,玩脱了!
江逸卿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他整个人坐在地上,后背靠着一扇门。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更像是一间墓室,中间摆放着供桌,香炉里插着的供香已经燃烧了大半,烟灰随着他的行动抖落下来。
江逸卿肚子发出咕噜的抗议声,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供桌上摆放的新鲜食物。
“你们都要拿我当祭品了,没人规定祭品不能吃贡品吧。”
江逸卿自我安慰着,伸出罪恶的手吃了起来,还不忘点评道:“嗯,味道还不错,就是这个糕点有点干巴。”
他没注意到的是,香炉里的三根香慢慢发生变化,两边的香燃烧的更快,形成两短一长的样子。
整间……暂且叫它墓室吧,最抓人眼球的便是那扇门。
门的颜色整体偏黑,高两米,宽一米五。红色的颜料在黑色的大门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眼睛,无论人站在这间屋子的哪里,都会感受到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
江逸卿显然已经注意到门的异常,吃东西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他余光瞥见三长两短的香,抓起最后一个水果,默默远离供桌以及诡异的门,但视线未曾离开过这扇门。
红色的眼睛在江逸卿的注视下,线条逐渐变得扭曲,无数个眼睛化作红色液体在门上流动着,逐渐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睛。
江逸卿欲哭无泪,“我不就是吃了你一点点贡品吗,用不着这么小气吧?”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眼睛眨了一下,无数条红线从里面钻了出来,朝他袭去。
见状,江逸卿一脚踏着墙,接力在空中来了个 360° 的旋转,与红线擦肩而过。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红线,而是一群长得细长的红色虫子!
江逸卿拿起供台上的蜡烛,朝着这些虫子挥过去,被火焰触碰到的虫子瞬间化作一摊红色的液体。
他将供桌上的桌布抽出来点燃,不断在身侧挥舞着,勉强能应对的了不断涌出的虫子。
不一会的功夫,江逸卿感觉自己胳膊都酸了,可虫子们仍然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又将一批虫子清理干净,江逸卿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
等等,我为什么没有影子呢?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霎那间天旋地转。在睁开眼睛时周围的一切都是他刚清醒的样子。
香缓慢的燃烧着,还是那个长度。
江逸卿立即起身看向后面的门,门上仍旧画着红色眼睛,但这次无论他怎么看图案都没有发生变化。
“奇怪,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若是一场梦,为何那么的真实,黏腻的触觉仍旧残留在指尖,鼻尖还是能闻到当时的腥臭味。
江逸卿迟疑几秒,回忆着自己“梦”里的场景去做之前做过的事情。
可当他拿起来一颗苹果时,突然怀疑这玩意不会是假象吧,万一这个新鲜的苹果去掉幻想变成长满蛆的烂苹果呢?
江逸卿瞬间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在这间墓室溜达起来。
在他溜达几圈没什么发现后稍稍放松了一下警惕心,可就是这一会,当他再次经过门前的时候,无数条红线从门中探出,将他缠住拉进了门内。
恰在此时,左浮生从暗道中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没有一丝迟疑的飞去上前握住他的手,两人一块被拖进了这座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