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朝中年男人离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边晚上有疯子在拿活人来试刀,我看他一个人走夜路怕是凶多吉少。”
“哦?”家仆望着中年男人逐渐变小的背影笑道:“那就随他去吧。”
中年男人走在夜晚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黑暗中一副眼睛马上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猎人凝望猎物的眼神,待对方在面前走过以后,一名蒙面人自阴影中步出,手里倒握着一柄外型独特的长刀,刀身上有着绕缠缕缕黑气。
大概是出于本能,中年男人忽然间感到后脊一凉,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街道空无一人,心里感到毛毛的他大声唱歌来壮胆,脚下愈走愈快。
本以为这样会安心一点,但是他心中的不安依旧没有消除,到后来中年男人索性连歌也不唱了,拔腿就只管往前跑,不敢再回头去看。
岩熔镇街头巷尾众多,他在里头没命地绕来绕去,直到筋疲力尽时,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由始至终都没有消褪过。
中年男人喘着粗气顺着一面砖墙滑坐到地上,已经再无余力去逃跑了,无可奈何之下唯有听天由命。
“哈......哈.......到底是谁......”中年男人凝望着幽深的冷巷入口,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但确实有东西正慢慢从黑暗中步出,朝他接近。
随着气息愈来愈接近,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紧张得忘记呼吸,心中叫道:“来了!”
未料,一头黑猫踏着轻盈的脚步自黑暗中步出,眨着澄黄的一双大眼睛冲着一脸茫然的中年男人“喵”的叫了一声。
“吓死我......原来是猫啊。”中年男人虚惊一场如释重负。
赵府内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了,大厅中一片死寂,尚未离去的宾客们如今倒伏在血泊之中,每个人都身中刀伤,不是身首异处,肢体分离就是被一分为二。
门外的家仆们曾经尝试反抗,但是下场跟客人们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一刀两断惨死的下场。
房间内,赵财主与其妻儿伏尸地上,两人一脸惊恐,死不瞑目,眼皮自此就不曾阖上,死盯着前方不放。
庭园中,蒙面人将形状奇特的妖刀猛地插在地上,赵府上所有鲜血都像是被妖刀所吸引般汹涌而至。
一片血潮将地面都染红了,妖刀马上贪婪地大口吸食着鲜血,食量十分惊人,不消一会儿就把五十人份量的鲜血都吸收殆尽。
尔后,刀身上便多了一道血纹,散发在刀身四周的黑气又浓郁上了几分。
蒙面人用力将妖刀从地面拔出,怜爱地抚摸着那道新增的血纹后癫狂道:“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更多的......”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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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拉着马车慢悠悠地前往岩熔镇,车厢内由于温度太过高,陆灵热得满身大汗躺在地上不愿动弹,后来口渴实在难耐,不得以举起了盛水的葫芦打开盖子往嘴里倒去。
可是里头的水早就被喝光,在瓶口凝聚了半天才滴下来一小滴,光湿润嘴唇就没了。
陆灵嗓子干得直冒烟,无精打采地叫道:“啊......我要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