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听出点眉目,“怎么感觉太子已经有了防范似的?”
楚嵘眉头紧锁,“阿软能重生,难保其他人就不能?”
楚玥一怔,随即说出自己觉得萧洵也是重生而来的猜测。
楚嵘对女儿提出的理由有点无语,“单凭一次让行,就觉得晋王也是重生的,这太仓促、也太儿戏。”
爹娘都不信自己,楚玥急了,“就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能从这些小事上看出来。”
楚嵘听着这话,心里有点酸酸的。
他现在不得不接受,上辈子,自家闺女真和晋王那小兔崽子做了一辈子夫妻的现实。
楚嵘:“还是不对。”
“就算晋王也是重生的,那太子怎么会知道皇城司的事?晋王提醒的太子?”
“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可不傻,没什么事能糊弄得了他,今日说起皇城司,太子已经全然当成了敌人的态度,显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
此言一出,房内沉默片刻。
江氏提出了一个最有可能、却又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个猜测,“难道,就像阿软把这些事告诉我们一样,晋王也将前世的事和太子说了?”
楚嵘目色沉沉,“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江氏惊叹:“可晋王已经是做过皇帝的人,体会过权力的滋味,他能甘心这辈子将九五之尊的位子让出去?”
一个人或许能抵挡金钱的诱惑、美色的诱惑,可要想抵挡住权力的诱惑,这就太难了。
尤其还是掌握天下人生死的权力。
楚嵘也觉得纳闷不解,“是啊,历朝历代的皇子多得是为争皇位手足相残的,那张龙椅的诱惑力有多大不言而喻;如果晋王真是重生回来的,那有上辈子的认知在那,这辈子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皇位最后都会落到他头上,他却把这些都告诉太子……”
“他图什么呢?”
这似乎真的是个很费解的问题,因为没有人能相信会有皇子不想做皇帝。
就像天下无人不爱财一样,皇帝的儿子,怎么可能有人不想坐那张龙椅。
在楚嵘和江氏的一片质疑声中,楚玥小声嘟囔了句,“当皇帝哪就有那么好?”
楚嵘一听连忙摆手,“闺女,这话可不敢乱说!”
楚玥:“本来就是,当皇帝天天起得比鸡早去上朝,风雨无歇,每天要批阅的奏折公文堆起来跟座小山似的;若是个无所追求的昏君也就罢了,但凡是个要有所雄心的帝王,一言一行无不受御史监察提点,连宠幸哪个女人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要考虑前朝后宫的相互牵制。”
“别人我不知道,但萧洵确实和我抱怨过很多次,他是打心底里不想做那个皇帝的,只不过前世太子遇害,他作为嫡次子,别无他选,若是其他皇子继位,是断容不下他这位元后嫡子的。”
楚嵘和江氏都有些傻眼。
女儿嘴上说着这辈子与晋王老死不相往来,可这不等他们夫妻俩讨伐两句,就又迫不及待的护上了?
这丫头口是心非的毛病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