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发疯,孟豹登时傻眼,不知所措。
陈氏机灵,晓得丈夫中邪,去茅厕舀了一瓢尿,二话不说,劈头盖脸朝丈夫泼过去。
还真灵啦,冷不丁被陈氏泼了一瓢尿,孟富立马清醒,停止乱喊乱叫,手也停了下来,晃了晃头,抹了一把脸上尿水,被臭的一脸懵了,呆愣愣张望陈氏和儿子?
摸了一把后脑勺,孟豹呆头呆脑冒出一句:“父亲,你,你,你——刚才鬼魂上身了呀?”
“这,这,这……”孟富魂魄已经被鬼慑去,心仍然处在恐怖中颤抖,脸绿了,语无伦次道:“鬼,鬼,刚才六枝、李四满身是血要掐俺脖子……”
那两头死鬼怎么不把你掐死?陈氏心头咒骂,嘴上呛道:“大白天的,鬼你的头,还不去洗脸、换衣裳——”
脑袋瓜还在嗡嗡的,在梦中没醒一样,孟富没办法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裳,又人模狗样地吆喝人赶紧把那两支箭扔到荒郊野外,越远越好,孟富已经断定就是李四、六枝前来报复,放火烧了他家房子。
之后,孟富又使下人去请和尚头在废墟上做法事驱鬼。
往年的话,做一场法事,多则七天,少则三天,今非昔比啊,这场法事,孟富只做了一天就收场。
哪怕他孟富家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眼下他已经感到很吃力,家境出现了败落势头。
靠暴力压榨、盘剥穷人的血汗发家,总有一天要败落、潦倒。
法事一做,心神也安定了三分,孟富父子第三天亲自带长工上山去砍树盖房子,因为眼下仅剩下三个打手了。
打手少了,长工自然能偷懒就偷懒,孟富、孟豹虽然是亲自监视,但是不会钻进茂密森林里,站在长工身边。
“哎哟,俺的脚——”跟随一棵大树倒下,牛犊子一声惨叫。
晓得是倒下的树压到人了,孟富就叫儿子跑过去看看个究竟,到有多严重。
孟豹跑过去时,看到牛犊子双脚被大树压在底下,痛的不停在叫:“脚,俺的脚断了……”几个长工正抬大树,两个长工在拉牛犊子,想把从他从树下拉出来。
大伙儿见到孟豹,替牛犊子哀求道:“少爷,牛犊子双腿被压断,要马上抬回村治伤,拖久了,他双脚会废掉。”
獠牙青脸一凶,孟豹飞扬跋扈怒骂:“不就是双腿被树压着吗,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这是偷懒,故意的。”“大家去干活。你们还赖着干么,是不是活腻了,要吃鞭子。”
牛犊子是被拉出来了,但是被扔在那儿,长工不敢抬他回村治伤,在孟豹和打手皮鞭抽打下,只得去干活。
鼻孔蔑视哼一声,无视牛犊受伤,孟豹转身回去跟父亲说。
在孟富眼里,长工的命就是地上一只蚂蚁,儿子把事情一说,孟富眉头不皱一下,随口问一句:“严重吗?”“双脚压断了。”孟豹回应道。孟富便放低声音,对儿子嘀咕几句。
傍晚收工时,几个长工要背牛犊子回去,孟豹扬着鞭子,大喝一声:“放下。他自己能走回去就走回去,走不回去,就留在山上喂狼,谁背他回去,关五天柴房不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