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上官沛霖如同那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一样,嘴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他说的那些话乍一听似乎全是些无关痛痒、鸡毛蒜皮的琐事和唠叨,但却又仿佛暗藏玄机,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通看似毫无重点的废话连篇,在场的众人——无论是一脸严肃的严巳,还是神色凝重的上官星言,甚至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此刻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紧闭双唇,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冒犯到正在讲话的皇上。
他们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静静地等待着上官沛霖把话说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上官沛霖稍稍停顿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整个大殿里紧张压抑的气氛才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
就在这时,只听见他再次不紧不慢地张开嘴,用一种低沉而缓慢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啊,语儿到底是朕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每当朕一想到她即将远嫁他乡,去到那遥远的陌生之地,朕的心呐,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似的疼痛难忍!
朕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就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合上眼进入梦乡,梦里见到的也全都是语儿受人欺凌、孤苦无依的可怜模样。而且啊,朕还常常梦见语儿想要回家看看,可身上却是一个铜板都没有,那种无助和绝望的神情,真真是让朕心痛欲绝!”
说到这里,上官沛霖微微抬起头,目光从面前的几人脸上扫过,接着道:“朕知道,你们或许现在还未曾有自己的女儿,体会不到这种为人父母对子女牵肠挂肚的心情。
但相信假以时日,等你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一定能够理解朕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痛苦与纠结吧?”
眼看着皇上与自己的交谈越来越偏离主题,始终不肯触及关键问题,严巳心急如焚。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霍地站起身来,言辞恳切地对皇上说道:“皇上,请您务必放心!若八公主下嫁于我,我可以用我的项上人头作保,绝对不会让她受哪怕一丁点的委屈,更不会让她流下半滴伤心的泪水。若是我未能兑现这些承诺,甘愿将头颅砍下献予陛下,任您当作凳子使用!”
上官沛霖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朕要你的脑袋又有何用?虽说你这番保证听起来甚是诚恳,但朕心中仍旧难以踏实。因此,朕已下定决心,不让语儿远嫁到你们大昌国去。不过嘛……如果你真心想要迎娶她,倒是还有一个法子——你来我们东瀛,入赘皇室成为驸马即可。”
说罢,上官沛霖目光紧紧锁住严巳,似乎想看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原本坐在一旁的皇后见此情形,刚欲开口替严巳求情或是发表一些意见,却冷不防对上了上官沛霖凌厉的眼神。皇后心头一紧,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地坐着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