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什么了?”
“哎,可惜呀,可惜呀,我这一生最可惜的事情,就是错过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新闻工作者。”
“什么意思?难道你说的是这个年轻人?”
“不是不是,有一年我们报社公开招聘两名记者,有一个叫年除夕的女孩子,从众多应聘者脱颖而出,她笔试第一名,面试第一名,可惜呀,因为某种原因,她本来被录取了,可随后又被除名了,这个年轻人,曾经因为年除夕的事情来找过我。”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
当年他的学生毕业的时候,以笔试面试第一名的成绩被中都日报社录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后天除夕回了县城上班,他虽然吃惊,却也没敢问,什么原因让她从中都回到了汝山,原来这罪魁祸首竟然是他的老同学,殷翰墨。
“年初夕呀,这个名字很奇怪,估计这个孩子是初夕生的,所以名叫年初夕。”
“年除夕,那有没有她的资料?赶快让我看一下。”
“怎么,你认识年初夕吗?”
“哎呀,赶快让我看一下,看一下我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的一个学生,我在高中教学时,有一个得意的门生叫年除夕,她后来考到了中都大学,她曾经在毕业的时候到中都日报社应聘,你说这年除夕到底是不是我的学生,年除夕。
“他当时应聘时候,报名表格还在我办公室锁着呢,走走走,我带你去看。”
张老师跟着殷主编到了他的办公室,殷主编打开他紧锁的办公桌,从最下面翻出了一张报名表格。
张老师拿开一看,这照片、这字,果真是年除夕。
“他就是我的学生,年初夕。”
怎么会这么巧?
“哎,可惜了呀,可惜了,你看这孩子的字,我这苦练书法多年,也未必有这年轻人的字写的好。”
“殷翰墨,可惜有什么用?你说,这么优秀的人才,你们当初为什么出尔反尔,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明明已经录取了年除夕,为什么要辞退她,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她,害了她一生。”
“哎,同书,你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如此幼稚?这,是我能做的主的吗?”
“你都是主编了,还做不了主?”
“我上面不还有社长吗?社长上面不还有领导吗?”
“这和领导有什么关系?你们既然公开招聘,并且,我听说当年招聘启事并没有限男女,怎么后来又言而无信,只招男生,你们这,可是党报党刊呀。”
“好了好了,这个事情你不要再问下去,再问,我也是不会跟你说的,这个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要再提了,千万不要再提了。”
“怎么能不提?她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还有今天来的那个年轻人,他和除夕什么关系?他看你时那鄙夷的眼光,你,良心会安?”
“年初夕被除名后,又从当年的第三名中,录取了一个男生,这个年轻人,当时就气冲冲的跑到报社来理论,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他当时也是愤怒极了,眼神里满是火的看着我,这个眼神,我一直记在心里,挥之不去。”
“真的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
“好了好了,同书,不要再说了,这其中的原因,你是不会知道的,我殷翰默向来不做亏心事,只是有时候也身不由己,这个事不要再提了,说说你那篇报道吧,你张同书也终于熬出头了,就凭这篇文章,你不用再做校对了,你,要转正做一名正式的编辑了。”
熬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从临时工熬成了正式工,终于从校对熬到了编辑。
听到这个消息,张老师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除夕和这个年轻人的事,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这个年轻人和年除夕是什么关系?他和初夕认识吗?肯定是认识的。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除夕,当年来找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