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安慰似的紧紧抓住旁边的老大,李栖先是夸张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竟然露面了,晚辈还以为您打算等我们两个走了才肯从里面钻出来呢。”
李栖转过身,平静说道。
“怎么样,柜子里的风景还好吗,三叔?”
黑暗中,李栖的眼睛和数米之外的另一双阴毒的眼神对上。
一瞬沉默,然后那人发出两声阴笑,使得李栖更加确定,此人就是唐家七支中排名第三,刚刚晚会时见过的唐构。
在他和余小开进入这间密室之前便来到这里,并在他们来到这里后躲到大木柜里,一直暗中观察着二人。
“你倒是比你爹那个蠢货聪明,不过可惜,从今天开始,他怕是也指望不上你了。”
说着,李栖听见一阵衣料摩擦的东西,他猜是唐构在从口袋里往外拿什么东西。
“三叔先别着急动手,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万一我们是为同一件事呢?”
唐构不语,那只手却又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来,屋里太黑,李栖也没法确定他手中是否拿着什么东西。
“没想到,唐石临老了反而聪明一回,知道派你这个儿子过来争一争。”
听了他的话,李栖脑中百转千回。
唐构和他们一样,是带有目的潜入密室,现在却误打误撞碰上。
至于这目的究竟是什么,结合此人方才在晚会时的言论,李栖大概能猜到一些,可无论是什么,他此时的上策都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稳住唐构。
因为这里是唐家。
无论是动手,还是闹出动静引起上面的人注意,局势都对李栖无益。
“我爹不懂变通,我却不同。既然能跟三叔在这儿遇上,也证明我们心意相通。三叔,您不妨静下心想想,除了平白杀人惹人怀疑,还有另一种更划算的选择...”
听了他这番话,唐构用那种充满算计的眼神将李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
李栖知道,他在思索自己刚才那番话的可能性。
但唐齐礼一没钱财,二没势力,只凭刚才那两句话,还不足以说动唐构。
“三叔明智,先不说如果将来率先找到枫坞的是唐闻璟兄妹二人,我们几家能分到的财产不过寥寥。但唐闻璟为人强势,心机又深沉,三叔怎么确定,找族长不过是他在众人面前的一个借口呢?
况且,您如果真的要动手,结果除了两败俱伤,到时引起他人怀疑,恐怕三叔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五分分析五分威胁,说这番话时,李栖姿态自信又不失诚恳,透着一股子属于他本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即使是黑暗都无法掩盖。
但他此刻崭露能力也是形势所迫,顾不上是否与“唐齐礼”人设符合。
倒是没想到,唐石竟教出了这么个能言善辩的儿子。
唐构沉吟片刻,忽然向前走了两步,朝李栖伸出手,
李栖心中一凛,却依旧站在原地分毫未动。
“齐礼啊,你倒不比那唐闻璟差上什么,届时事成,不仅宝藏唾手可得,依三叔看,照齐礼侄子你说话做事的本事,这未来族长的位置,应该由你来坐才对啊...”
唐构轻拍了两下李栖的肩,引诱般徐徐说道。
李栖的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他知道,唐构这是被自己说动,打算和自己合作谋划唐家的财产,甚至开始用族长的位置来引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