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止停住了马车,说有个姑娘躺车轱辘下了,沈舟掀开帘子一看。
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既然伤了人,便将人请上车,怎么也要负责才是。”
令止欲言又止,这世子估计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在民间有一个词叫做碰瓷。
再者,这夫人还在这里,你还想怎么负责?
饶是如此,令止还是恭敬地将那位姑娘请了上来。
温宁看着轻纱覆面的女子,一双澄澈的眼眸灿若星子,透亮得很。眉如远黛,肤如凝脂,乌发雪肤,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脱俗淡雅的气质。
这姑娘,太美了。
温宁愣住了,想起刚刚令止的话,关切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那女子愣了一下,脸色染上了隐晦的红晕,不自然地说道:“我并无大碍,但有一事相求。”
沈舟闻言,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语气慵懒地说道:“姑娘有何难事,不妨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我叫南汐。”那女子停顿了一下:“我是个大夫,原本在山野行医,意外之下救了个恶霸,谁知那恶霸看上了我,竟想强娶我,情急之下我只能逃了出来。”
温宁还来不及说话,旁边的沈舟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
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别管我。”
“你们继续,继续。”
南汐目光灼灼地望着温宁,言辞恳切地说道:“那恶霸的势力大得很,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我一路乔装逃跑,银子也花完了,刚好碰上夫人的马车,便请夫人帮一帮我。”
温宁这会儿对南汐的话深信不疑,她想帮她,于是回头问沈舟。
“世子,你看这事?”
沈舟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地说道:“姑娘说你是个大夫,正好我家夫人身子骨弱,若姑娘能替我家夫人调理身子,我可以留下姑娘。”
“并且保证,在姑娘替我家夫人治疗的这段时间内,不受那,”沈舟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人的骚扰,如何?”
南汐立马同意了,她将指尖按在温宁的手腕处,立马替她号起脉来。
“夫人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愁思过甚,气血不足,虚弱了些。”
南汐看了看温宁的面容,不解地问道:“我观夫人面容甜美,乃有福之人。”
“却不知姑娘之前为何郁结愁思?”
温宁愣住了,她自幼性子沉闷,生怕惹出祸事,一点点小事就担忧受怕,生怕哪一天许氏将自己随意送了人。
愁思过甚,导致她小小年纪就经常失眠,头痛。
后来为了缓解压力,她又偷喝起了冷酒,来月事的时候痛得要死。
好不容易嫁给了沈舟,她这段日子过得倒是安定了不少。
“夫人问题不大,我为夫人施针几日即好。”
沈舟不放心地问道:“可需要开些滋补的药物搭配?”
南汐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
“日常多食些滋补的食物即可。”
南汐继续说道:“施针简单,食补也不难,但姑娘需敞开心扉,不再因为小事而焦虑。”
“不要提前预设烦恼,日子嘛,无非就是见招拆招。”
温宁看着南汐清澈的眼眸,暗自赞赏道:好通透的女子。
沈舟为了给温宁调理身子,将南汐请回了国公府。
南汐看着国公府的大门,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寻到了个落脚处,可以暂时躲开那个孽徒,安生一段时日了。
真是的,不是说好日后不许再寻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