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林嫦儿是听过的,但一时没想起来。
忙起身迎出去,就见是云来酒楼的吴重带着一个年轻妇人正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小厮模样的人提着礼盒。
“是吴老板呀,有失远迎,快请进。”
吴重扶着年轻妇人跨过门槛,等进了堂屋,主动介绍道:“这是内子朱轻。”
“夫人好。”林嫦儿招呼道。
朱轻温温柔柔跟她行了一礼,“林二东家好。”
顾母知晓有客上门,已经沏了茶送过来。
林嫦儿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母亲。”
顾母同两人笑了笑,“庄户人家,怠慢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朱轻忙摆手,“是我们贸然登门,打扰之处还请伯母海涵。”
顾母不善应酬,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便找了个由头下去做活了。
林嫦儿又同他夫妻二人坐着说了会儿闲话,朱重终于表明来意。
他朝林嫦儿拱了拱手,“朱某今日前来,是想问林二东家,你家红糖眼下可有销售的门路了?”
林嫦儿一听,就明白他是有意分一杯羹了。
因着有老朱这层关系在,也不卖关子,实话实说道:“这糖的生意是我同四海酒楼,还有白公子以及吴公子合伙的。”
朱重闻言,先便凉了半截,果真叫他老舅给说中了。
虽然吴公子跟白公子他不曾听说,但四海酒楼,最近可是名声大噪,但是刺身宴,据说都预定到下个月去了。
他老舅他们也是放着自家酒楼不吃,跑小镇上图新鲜,回去的时候,还各种夸赞。
更是同几个老伙计约好,但凡四海酒楼推新菜,都要过来尝鲜,那个口口相传的劲,仿佛四海酒楼才是自家的酒楼似得。
不过,他人都来了,不试一试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道:“不知现已铺售至何处?”
林嫦儿道:“不瞒你说,眼下只是打个样,尚未正式铺售。”
朱重闻言又是一喜,“林二东家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磨磨蹭蹭了,坦白说,在下对你的红糖十分有把握,也认识几个糖商,不知林二东家是否愿意让在下分一杯羹。”
林嫦儿端着茶盏默了默,道:“朱老板这么说,我也实话同你说,眼下这红糖的产量还不稳定,白公子正在外头物色原料,至于你说的合作。”
“我这里是有个想法,我们看中的是北方市场,朱老板若是有意向,恐怕得往南方做,如此大家各掌一边,互不冲突。”
也就是后世的地方代理。
朱重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嫦儿又解释说:“就好比说,朱老板认识的糖商是在余海县,那你从我这边拿走的糖,便销往那边,若是在周边县又有了新的渠道,再往外头扩大。
当然,你经营的地区,我也不会再同其他人合作。”
朱重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啊,一个地区内,只有他能铺货,也就不会有竞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