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丰端起碗,舀了口汤喝下,这才回她,“会。”
林嫦儿皱眉,“那怎么干吃饼,也不怕噎着。”
吴清丰撩起眼皮,黑眸注视着她,语气不轻不重,“不及你做的好吃。”
倒不是他吃不得苦,而是没必要的苦,不一定硬吃。
早上顾母给做的红糖鸡蛋水实在,到了午间他也不是那么饿,有两只肉饼垫肚子,他们午后便回,便也不差这么会儿了。
豁,看不出来,还学会挑食了。
林嫦儿有些好笑,但人到底是在夸自己,便也接受了。
说:“今儿去酒楼,裴叔同白公子说起你了,他们都很担心你,你确定不要告诉他们你的行踪吗?”
吴清丰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舀了个肉圆慢慢吃完,才道:“难为你了,先不告诉他们。”
林嫦儿有些摸不透了,问他,“悄悄的,我就告诉他们俩,让他们好安心也不行么?”
吴清丰笑笑,“他们若知晓了,便不像了。”
什么不像了,当然是演的不像了。
海寇能上岸,未必没岸上人的功劳,而岸上的人……
敢对他动手,他已然可以确实,是京城那边在搅动风云。
林嫦儿点了点头,想到什么,问他,“县衙那边怎么办?你久不露面……”
吴清丰轻笑,“我久不露面,那些人才能做文章。”
否则,他为何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嫦儿约摸明白了,拉着椅子往前凑了凑,道:“我今日在镇上听说那个渔村的事了,三哥,你同我托个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海县的海防是何种情形,倘若,那些人突然发起大规模的抢掠行动,是否能抗的住?”
“沿海百姓又该做何准备?”
吴清丰一愣,同她往来多了,本不应该惊讶她能问出这些问题。
但她有这般危机意识,是他不曾想到的。
想同她细细说,但海防的事,且说他是文官,并非武将,即便是知晓,乃事关朝廷机密,不好多言。
吴清丰有些惭愧说:“我手上掌握的消息没这么详尽,我虽是宁海县令,但你也知晓,我上任不过数月。”
这点林嫦儿是知晓的,甚至觉得他有些倒霉,才上任不久,便出了这样的事。
得亏吴家根基深,县衙那边的人不得用,他还能用自己带过来的人。
否则,便只能等事态扩大,等拖不住了,才能有所行动。
不过,他能身先士卒,亲自深入调查,这点他是佩服的。
吴清丰又道;“渔村的事,我倒是能说给你听,你跟我来。”
他放下碗,披上外裳,便要出门。
林嫦儿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忙拦住他,“不急这一时,你先吃完。”
吴清丰刚刚吃了一些,其实也不那么饿了,但他知晓,对贫苦百姓来说,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是上苍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