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个宴去那么久,那里人多复杂,又都是得罪不起的权贵。
说不定,真有女登徒子呢?
张川柏将小红的缰绳交给奴仆零零七,拍了拍肩膀舒缓筋骨:“又是作诗又是击鼓舞剑,所以散得晚。”
一边往里走,他一边讲今日都有哪些宾客。
张远志打断:“萧灌的小妹妹也去了?你见到她了?”
就是传说中很美貌的兰陵萧氏小娘子。
就算两家无缘结亲,对绝色佳人,谁都有好奇心。
张川柏一愣:“我没留意,没看见她长什么样。”
兄长们无奈:“……那你看见了谁?”
“呃?哦,我看见了晋阳公主,我还写了一首诗。”
君子坦荡荡,张川柏坦诚给公主写的诗。
兄长们互相对了对眼神,围着张川柏转圈圈。
不得了啊!
小三郎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忽然之间就长大了!
仿佛昨日还是斗草斗鸡小儿郎,今日就会给女郎写诗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张川柏问。
张远志哈哈笑:“走!今晚我们抵足而眠!再过两年,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各自娶妻,还怎么一起睡?
张川柏强硬拒绝。
大兄一言不合就抵足而眠,岂不是让嫂子一个人睡?
不妥~~
不妥~~
兄长们见张川柏一脸坦荡纯洁,也不好再调侃他,只是带着迷之笑意拍拍他的肩膀。
……
过了几天,张远志就没空关注张川柏的成长。
因为,他收到一份特殊礼物。
狠人王玄策把一具“意外”身亡的尸体交给他研究。
“此人……怎么死的?”张远志问。
王玄策淡定地说:“张郎君慢慢研究吧,你才是医者。你之前不是说,可以从骨骼判断年纪?交给你了。”
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张远志:“……好。”
要狠还是你狠。
不出意外,番僧果然出意外了。
就说嘛!
喝水都有呛死的,何况从长安到天竺万里之遥?
一个平平无奇番僧之死,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但是,另一个人的死,在朝堂引起一番议论。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特进宋国公萧瑀病逝。
太常寺给其定谥号为“德”,尚书省议定谥号为“肃”。
人死盖棺定论,此时的人对谥号非常看重。
朝中争论不休,皇帝说:“谥号,是品行的表现,要实事求是。就定为‘贞褊’。”
“贞”表示“清白守节、大虑克就、不隐无屈”,都是赞美之意;而“褊”表示“俭啬无德、心隘政急”,是贬低之意。
今年三月,萧瑀的阿姊,隋炀帝的萧皇后去世。朝廷下诏恢复她的皇后称号,护送到江都,跟隋炀帝合葬。
现在,萧瑀也走了。
张川柏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改朝换代,他以前总觉得隋炀帝是八百辈子的人物。
现在想来,其实就是上一代人啊!
萧皇后甚至活到了贞观二十二年,见证了贞观之治!
不知道萧皇后去了另一个世界,跟杨广说贞观之治,杨广会不会掩面羞愧?
……
萧瑀追赠司空、荆州都督,丧礼很隆重,张川柏也要去送葬。
忙着这些事,让他仿佛觉得,公主别院的热闹,已经很久了。
忙忙碌碌一段时间,刚歇一歇,张川柏收到一封家书,看了片刻原地跳起,光着脚冲到卢照邻房前。
“二师兄!你出息了!在我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