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熟悉的啼哭声,她的心痛不可言,想要去寻那道哭声却都是梦醒。
醒来之后,心底的痛苦持久未散。
“当年......”吴嬷嬷蹙眉细想,继而缓缓摇头:“当年我和方嬷嬷一个守在里头,一个守在门口,并未有异常之事发生。”
“不过......”吴嬷嬷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年守在门口之人是奴婢,隔着房门,奴婢似乎曾听见两道婴儿啼哭声。”
“两道婴儿啼哭声?”江素卿眸色骤冷:“当初为何不说?”
吴嬷嬷慌忙跪下,“只有一声啼哭,屋内又有方嬷嬷守着,奴婢才会以为是错觉。”
“方嬷嬷?”江素卿垂在被褥上的双手渐渐用力,将上好的锦缎捏得皱巴,“你二人都是我的陪嫁侍女,你们会背叛我么?”
听到这话,吴嬷嬷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急忙磕头道:“夫人,奴婢自幼便伺候在您身边,虽不及方嬷嬷能言善道,可奴婢敢以性命起誓,此生永不会背叛夫人。”
沉重的誓言让江素卿那僵硬的心渐渐动容,回忆起了当年尚未出阁的时候。
吴嬷嬷虽不及方嬷嬷那般嘴甜,却是规规矩矩从未做下一件错事。
反观方嬷嬷,自来到侯府开始,她似乎有了变化。
忆着过去种种,江素卿愈发感到不安。
她伸手抚向腹部,眼神满是眷恋,“当年侯爷曾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菩萨要降下一女,侯府将迎来一位娇滴滴的小郡主。”
“我和他都满怀期盼,若是女儿降生,必是整个侯府的心尖宠,有父母呵护,有兄长......”
提及肖蘅,话音戛然而止。
吴嬷嬷微微抬头,见夫人并未像往常一般,一提起世子便怒从心起。
故而大胆了一回,她开口道:“夫人,当年的世子尚且年幼,且这些年他所承受的痛苦不比夫人少,看着与侯爷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夫人真的忍心么?”
“住口。”江素卿冷斥一声:“当年我心中虽有埋怨却也不曾如何怪罪于他,是他恶性难改,屡次害誉儿,对待手足尚且如此无情,若是将侯府交到他的手中才是真正的愧对侯爷。”
吴嬷嬷:“可奴婢看得分明,世子并非顽劣之人,否则如何撑起整个侯府。”
江素卿却是摇头:“誉儿不会说谎,肖蘅的确有几分才学,可惜心术不正,为怕誉儿与他争夺世子之位屡次害之,他不配成为侯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