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凌晨三点跑到山顶上修好了发电机,凌晨四点又多装了蓄电池。
怀安第二天就恢复如初了,加上心情莫名愉悦,放纵自己不训练,然后将沙发搬到壁炉旁边,窝在沙发上。
屋外大雪纷飞,怀安团成一团呆在壁炉旁边,烤的有些热了就跑到屋外跑几圈,回来继续团,团的兴致来了就闭眼睡觉,一整个安详的态度。
德尔惠娅对此并不在意,她团成一团时大多在看卡尔瓦学术网上的论文。
伊科里对此倒是十分兴奋,总觉得怀安这样,他总有一天能够超过她,每天训练都十分积极。
雪下得越来越大,到最后伊科里也不得不在室内进行一些体力训练。
平安夜的时候,几个人围在一起,包了一晚上的饺子,包完直接放在室外冷冻,短时间内,怕是都要吃饺子了。
“以前的人类真的在平安夜包一晚上的饺子吗?”怀安在包到凌晨两点的时候终于麻木了。
“哪知道,核感之后人类各种文明都出现了断层,知道有个节日叫平安夜算不错了。”德尔惠娅也瘫在椅子上。
“你以前怎么过的。”伊科里负责包和拿到室外冷冻,也是累的够呛,总算找到时间一起瘫下来。
“不知道,我以前一直在房间里。”
“啊?零七先生好像确实是不会过这种节日的人……在遇到零七先生以前呢?”
德尔惠娅顺着伊科里的话将视线投向怀安,她向来提到以前就开始忧郁了,全身都散发着为什么的悲伤和凭什么的愤怒。
但怀安只平稳的叙述着:“做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在餐前向上天祈祷来年平安。”
“这个听起来才更像平安夜嘛。”
德尔惠娅伸手敲了伊科里的头一下“老实包吧,话怎么这么多。”
一直包到早上六点,德尔惠娅看了看屋外一摞摞的饺子终于宣布了收手。
果然之后的时间里早餐中餐晚餐都是饺子。
这样平稳的状态一直到深冬,甲子在一场大雪里,敲响了家门。
“一个月前就封山了,你从哪钻进来的,这么大的雪,怎么会走回来。”
“德尔惠娅,她死了,明明不是什么难度很高的手术,但是我止不住她的血,我止不住!”甲子抱着德尔惠娅一个劲的哭,不断的重复止不住三个字。
德尔惠娅抱着他没说安慰的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抱着。
甲子一直哭到深夜,然后自己安静的走回房间。
这一年,甲子30岁,第一次因为手术失误有人命从他手里流失。
甲子其实是个爱哭的人,他对感情其实是十分敏感的,是一个看案例都会哭的人,是会为了吃不到蛋糕而自闭的人。
但他从来没在医学的任何一个问题上露出一点消极的情绪,无论是谈到理论还是手术,他永远自信,大有天下无敌的架势。
第二天早上,伊科里煮的饺子端上桌时,甲子还没踪影。
怀安一躺躺到了晚上,甲子从地下室走出来,把糊成一团的饺子放微波炉加热了一圈,吃完又回地下室去了。
一连好几天,他都只出来一次,然后吃饭,回地下室。
总算有一次在餐桌上看到他,德尔惠娅皱了皱眉:“你还记得你需要保持稳定的睡眠和休息吗。”
“嗯。”
“最好如此,你的状态不太好。”
“嗯。”
此后,甲子确实收敛一些,一天会出两次地下室,吃早餐和午餐。
又过几天,天气突然回暖,积雪全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