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系统还没做,保持联系。”
德尔惠娅撑起一把伞,慢慢悠悠的出门了。
白色长裙在雨中起舞,轻哼着歌谣,随后在远方站定:“小朋友,大下雨天跑这里来干什么?”
西尔抬头,只能看见白色的影子站在树后,她喉咙里塞进几个音节“救救我吧。”如小猫低叫的声音散在雨里。
德尔惠娅重新迈步站到西尔面前:“小朋友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西尔在一片暗色的白色里倒下了,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德尔惠娅觉得好笑,朝联络器轻语:“零七,我被碰瓷了。”
“嗯?”
“看起来很凄惨的小朋友倒在我脚边了。”
“丢了。”
“不太好吧,小朋友特意等我到面前才倒下的呢。”
零七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不久以后,两个湿漉漉的人就回到房间里。
甲子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只出气不进气的人只感觉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开玩笑!你有没有看过这是什么伤口,什么东西能打成这样!这是枪伤啊!德尔惠娅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可是小朋友很可怜哎。”
“德尔惠娅!我们目前来路不正!我们不能惹事你知不知道!”
德尔惠娅坐在沙发上,睁着俩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甲子。
“隔壁城市不久前收到报案,有人持枪袭击,警局不予立案,她应该就是受害者了。”零七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脑,嘴和脑子各干各的。
“所以?”
“你不是缺实验体。”零七终于合上电脑,抬眼看着甲子。
在德尔惠娅和零七的注视下,良久,甲子终于妥协:“救救救,你俩到底是心疼她还是害她。”
德尔惠娅回到房间,换上新的长裙,心情似乎很好,哼着歌,擦拭着枪械。
零七坐在远处,又不断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甲子就在餐桌上进行了缝合手术。
第二天,雨依旧在下,云黑压压的,在这片深林里更显得可怖。
西尔发烧了,一遍又一遍的魇在父亲的血脸里;魇在母亲的声嘶力竭里;魇在无数人的叫喊里。
耳边却隐约听见耳边有人说“小朋友,你可得醒过来啊。”汗水混着血染红绷带,像是绘出的鲜花,艳的眼睛生疼。
又一天过去,西尔醒了。德尔惠娅坐在床边,轻轻的笑着,笑的那么祥和。但西尔只看着面前的空白,眼神没有聚焦,看着看着,眼泪就滴下来了,一颗一颗的,发出的细细声响和雨声融在一起。
德尔惠娅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没关系,就像西尔的母亲一样,可是西尔没有母亲了。
西尔的状态也不像清醒的状态,只流泪,没发出一点别的声响。
零七路过,看着满脸温柔的德尔惠娅皱了皱眉:“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德尔惠娅将西尔放平,盖好被子,继续轻轻拍着:“每一个小朋友都应该承载希望。”
零七嗤笑一声:“希望会湮灭在甲子的实验里。”
德尔惠娅垂下眼:“她会撑过去的。”
零七没再说话,回房间去了。
西尔在深夜又醒过来,身上的酸痛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在一遍又一遍的疼痛中,西尔又闭上了眼睛,父亲的低语在耳边回荡。
再次睁开眼房间空荡荡的,喉咙里像是烧起来一样,只能干巴巴的吐出几个音节。
德尔惠娅推开门走进来:“小朋友醒了,意识清醒吗,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