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府门,就听到府中有动静。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毕竟那女郎独自一人在府中。
秦执也是后来得知。
那侍卫更是忐忑,今日考虑确有不妥。
只留夫人一人在府中,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还好主子爷一早回来了。
可回来了更糟糕了。
府中竟然传出动静。
正想过府,却见主子爷摆了摆手,两人就隐身在墙下。
不多时,就从墙头弹出来一张绝美的容颜。
不是他那夫人,是谁。
偏生那人还无知无觉,跨了腿就往屋檐下迈。
随行侍卫只瞧得自家主子爷脸都青了。
明明开了春,阳光正好,可莫名的,他总感觉哪儿冷飕飕的。
秦湘玉也这么觉得。
兴许是今日穿的少了。
早知道多加件衣物了。
可现下却不好再翻墙下去穿一件上来了。
本来这裙子就繁琐,她就这般穿着都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爬上来。
谁料另一只脚还没翻过去,就见着秦执了。
想来,他们已经好几日没有正经说过话了。
又想到这人今日竟然这般对她。
是不是她不低头,他就还要用旁的要挟她。
一时间,秦湘玉面无表情。
她的面无表情,落在秦执眼里,就是那女郎冷着一脸坐在屋檐上瞧他。
秦执握着檀木盒子的手一紧。
这几日她说容她想想,他允了。
她不欲伺候他,他亦忍了。
怎知,现下越发大胆起来,竟蓄意在他不在的时候,逃离出府。
想到此处,秦执冷下脸来。
他何曾这样委屈过自己,可不想,那人根本不把他所作所为放在眼里。
秦湘玉见秦执盯了她好一会儿,目光森冷冷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竟哼哼的冷笑着对她说了一句:“你当真是好样的。”
说完莫名其妙的就甩手进去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
她还没生气,他生的哪门子气。
秦湘玉艰难的从墙上翻下来,这下来了,满腔怒火,都不用吃饭了。
晚间送饭的人来了,秦执才知道,秦湘玉一日未食。
今日她似乎不是逃跑。
随行的侍卫感觉头顶冷飕飕的。
想到自己的失误,赶紧跪下请罪。
秦执冷冷看了他一眼。
垂首瞧着盒子不语。
过了一会儿,那侍卫站了起来。
去到夫人厢房门外请罪。
就跪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声音如洪,秦湘玉想不听都不行。
起初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听那人说了之后,才知道了。
原倒是误会了。
不过误会了就误会了。
现在这样冷着也挺好的。
她也不用对着秦执强颜欢笑。
想着侍卫请完罪就回去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一声的在叩头。
连她坐在厢房内都听到砰砰声。
可见磕得不轻,这般下去,恐怕性命难保。
想来这人就是按照秦执的意思过来的。
毕竟他那样一个人,就算是知道自己误会了别人,又怎会亲自低头道歉,终归受苦受难的都是其他人。
侍卫过来磕头,必是奉了秦执的意思。
她本想狠下心不管这人。
可。
可又怎能真的无动于衷,那种感觉就像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终究做不到像秦执一样心狠手辣。
对,若是同他一样了。
那她还怎么能是她呢。
她就是一个有软肋的,普普通通的人啊。
秦湘玉抬起帕子,拭了拭泪。
这才推开厢房门,走了出去。
“吵死了。”
她盯着院中叩头那人。
额头上已是青紫一块。
连地面上都沾着斑驳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