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并不着急?”
廖化觉得有些奇怪,却听杜远道:
“元俭!依你之见,我益州可能与东牟为敌?”
廖化一愣。
他还真想过这个问题。
“难!难上加难!我益州以600万人口,养兵三十万,且年生产总值不过数亿。
彼以7000万人口,养兵百万,据说年生产总值超三万亿。
传说中的科技,更是我拍马不能及。”
杜远道:“元俭!你能有此见识,亦非迂腐之辈。
远的不说,单说军伍待遇。
东牟皆职业军人,一级兵月例为三千二百元,二级,三级更高,且吃住皆有标准,每日有肉。
再看我益州,普通将士月饷不过一千六百钱,且为五铢钱,换算成东牟币,仅四百。
以我为例,身为千人尉,虽不及你,也属于将军之下最高级,月例竟只八千钱,不如对方一级兵。
以前还好,毕竟消息闭塞,将士们皆不知。
如今消息难以封锁,东牟日报遍地皆是,依你之见,将士们会不会为主公一己之利而拼死用命?”
听到杜远如此说,廖化眼神一冷。
“杜远!莫非你今日请我饮酒,便是要说此事?”
杜远双手一摊。
“此并非我个人之意,乃兄弟们商量之后,方有此举。”
“你们商量到了哪一步?”
“献出大散关,降了!”
“若我不愿,又当如何?是否群起而攻,击杀于我?”
廖化语气冰冷。
但杜远却丝毫不以为意。
“元俭!你当理解兄弟们。
当初兄弟们追随你入黄巾,初衷为何?不过为活命而已。
总不能如今你我身居高位,便不管兄弟们死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问问你身后的兄弟,他们做如何想?”
廖化转身,看向身旁的亲信。
谁知这几人竟抬头看天,低头看脚,眼神躲闪。
此时此刻,关上的篝火映照着廖化的身影,笔挺!
但是孤独!
“莫非我错了?”
廖化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
杜远道:
“你无错,兄弟们也无错!
我觉得,是主公错了!”
“主公错?”
“对!我已经说过!这一切,皆一己之利而已。
不过与我等无关。
我等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是惜命而已!
元俭!
该做决断了!
飞艇已然出动,明日便知果,如若明早献出武关投降,则有功无过,迟恐不及。”
要做这样一个决定,自然是极其为难的。
廖化主动来投,自然经过深思熟虑。
那时候他考虑的是雪中送炭,容易得到重用。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的考虑,除了为自己考虑,还有就是他的五百余兄弟。
“可否给我半个时辰,容我思之!”
其实他知道,已经不容他考虑了。
军心已矢,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