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询却提出了不同的建议道:“大王,以臣之见与其杀了他让杨妃那边起疑,再另外派我们不知底细的人威胁大王倒是防不胜防。不如,留他一条命让他继续前往杨妃处立功赎罪。”
曾荣毫不客气得反驳道:“长孙郎君此言差矣!”他转过脸看向坐在身边席子上的长孙询,俊逸儒雅的脸上露出坚决的表情。曾荣掷地有声道:“倘或他能在大王面前老实交代,尚且还能考虑宽恕,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可是大郎你也听到了,他张口就编造谎言企图蒙蔽大王,耍花腔诓骗大王。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必有大患!”
长孙询听着微微蹙起了眉头,转脸看向李治。此时,李治的面色一如寒霜般冷厉。他在听到曾荣的话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玄清肠子都要悔青了,他犹如鸡叨米不断地给李治磕着头,嗓门哽咽着哀求:“大王,大王,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大王,求您看在李将军的份上饶了臣这次大王。”
李治冷哼了声儿,果决地对曾荣下令道:“还敢跟寡人提李将军,你可对得起他对你的栽培!曾荣,将他拉出去赐鸩酒!”
曾荣应诺从席子上起身,将手里拿着的一块破布塞进了玄清的嘴里,继而打了个手势便有两名内侍摸样的人进来将玄清架了出去。曾荣为了防止玄清逃脱,也跟着内侍和玄清一起出了议事殿。
“大王杀了他,万一引起杨妃和吴王的猜疑如何是好?尽管,玄清信口胡说,但最近陛下对杨妃的宠爱日盛…”
李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道:“要知道,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们只会想到是我的护卫动手杀了那些刺客。倘或她有胆子在陛下跟前提到刺客之事,寡人还怕什么?”接着,他慵懒得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双眼,意味深长地道:“询弟,你要相信寡人!”
“诺,臣只是担心大王。”
李治幽幽地说了句:“你有空担心寡人,不如替寡人办件事!”
“什么事?”
李治挑眉一字一句道:“让你在宫里的细作告诉王舜,公主薨世那天寡人在路上遇刺。幸亏被河东中眷裴的郎君裴行俭相救,这才得以逃出生天。他们在给寡人更衣时,看到了寡人正装上的血迹。”
“大王是要报答裴郎君吗?”
李治颔首,笑着对长孙询道:“也算是吧!不过,这也是寡人应允他的。倘或他在三天内查出刺客幕后之人,寡人便设法请陛下给他谋个差事。圣人说,与国人交止于信。再说,像裴行俭这样难得的人才,最好是来寡人这里做事。”
长孙询起身作揖道:“大王放心,臣这就去。”
李治满意地点了点头。
得知刺杀晋王的计划失败之后,披香殿的杨妃整整一天吃不下去饭。晚上躺在寝宫的锦榻上,杨妃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百思不得其解,在玄清的策划下,又派了吴王手下武力值最强的护卫充当刺客,怎么还是让李治这小崽子逃脱了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杨妃静静地坐在铜镜前,心中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竟然失败了,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挫败和失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李治那小子还活着?”杨妃喃喃自语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杨妃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谋划,为了让吴王李恪登上太子之位,她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才智勾引了皇帝的亲兄弟汉王李元昌,与他一拍即合得设计谋算,为吴王争取到了更多的支持和资源。
杨妃暗暗发誓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让吴王成为太子,成为这大唐的皇帝!
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脑海中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伺候在杨妃身边的一名叫伽罗的婢女,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不必忧虑。奴婢听兄长说,咱们大王在封地认识了一个会炼丹的高人,炼制的丹药既有催情和强身健体的功效。如今陛下未老先衰,不但在国事上心有余力不足,就是宠幸妃嫔也觉得精神不济。倘或,将这位高人引荐给陛下,陛下必然会器重大王的,赏赐娘子的!”
镜中风韵犹存的美人会心一笑,“哦。这倒是个不赖的主意。哈哈,我多亏有你这样贴心,激灵的婢女了。”
只片刻,杨妃猛然想起自己的表姐,也是她在后宫最强有力的对手燕妃,在年初将杨雄孙女的女儿引荐进了宫。
那姓武的小丫头她见过一次,不过豆蔻之年却天生一副勾人心魂的狐媚子样儿。更可气的是,陛下尽管碍于身体缘故没有即刻宠幸她,却当着所有妃嫔的面,还封了姓武的小贱人做才人,夸她美容止!
哼,这到了嘴边的鲜肉,陛下迟早会下手!
倘或,我将那丹药献给陛下,会不会便宜了燕妃和她的那个小狐狸精,为她们做了嫁衣裳?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阻止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