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当我就要进入梦乡之际,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唤:“喂!”
那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我不自觉地坐了起来:莫不是幻觉吗?这时发现,身边的圆月也随之起身,问了我一句,“你也听到了?”
圆月环顾四周后大声叫道:“ **!那是驼队!”
我立刻望去,果然有几匹骆驼正爬过沙丘,前面那位骑手竟然是久别的大漠行者达吾提叔!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站起来疯狂地挥手呼喊他的名字。
圆月一脸疑惑:“你认识他们?”
“对,他就是那个带领我们进入沙漠的人。”
这一幕简直让人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仿佛老天爷也不愿意我们丧命此处。
达吾提取得非常高兴见到我们每个人,然后问道我:“那位叔叔呢?”
想到他所提及的是我二叔,我的心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低声应答道:“他在一场事故中失去了生命。”
回想起二叔的事令我再次悲痛万分。
“能平安归来也是你的福分呀!”
达吾提拍了拍我的肩并表示理解和支持。
我们围拢在一起休息着火堆旁边。
达吾提交给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圆月一番询问,并且很快了解到了我们最近经历的所有事情,之后讲述了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当时我们在一处古城遗址等待时发生了不测,他提前离开去找遗失的骆驼群了,未曾想我们在同一区域再次陷入新的困境。
找到我们留下的痕迹时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同寻常并继续沿着河的踪迹前行最终遇到我们升起的火焰和青烟指引过来。
当我拿出一个吊坠递给他查看时,原本平和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激动不已,“这是哪里找到的?”
我解释后,达吾提高声呼喊并请求带我去那地方。
目睹残破棉絮时他泪流满面确认属于他爱人阿伊木。
随后的日子里,每当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件总让人心怀感慨万千。
而当回到火堆旁看见渐渐恢复正常的晓雪,我察觉到她对我已少了怨恨而增加了许多陌生的距离感。
或许在我破坏掉水源的行为对于她是难以言喻伤害。
尽管内心泛起了阵阵苦楚,我还是默默地离开了让她独处。
不久,达吾提到达回来时脸上未干涸的泪珠还未消散,径直地走向我们面前鞠躬道谢,“感谢你们为我找回了妻子”
。
看着身体微微颤抖的李涛,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磨练得无比坚强。
然而,在看到李涛对他妻子那份矢志不渝的感情时,内心深处的坚壳顷刻瓦解。
这个世界因为有爱才变得美好,永生又有何意义呢?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那次在海岛古墓里,那位大巫师临死前落下的一滴眼泪。
此刻,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仿佛是时候该回去了。
考虑到晓峰的身体状况,我们决定先在原地扎营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早早起床整理行装。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晓峰的状态也有所好转。
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北,终于抵达了乌兰县。
到达乌兰县后,李涛与我们告别,他说不再做沙漠向导了,这里还有一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他打算开始新的生活。
他拒绝了我们给的钱,挥手转身离去,我们也为他的新生活感到高兴。
由于大家身上多少都有些伤,于是先找到了一家县医院。
其他人情况还好,而我、周宇和晓峰的伤势较重,需要住院治疗。
特别是晓峰身上有枪伤,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我们解释说是在沙漠探险时意外受的伤,警方见我们满身伤痕,也信了我们的说辞,做了详细的笔录后便离开了。
很快,我和周宇就出院了,而晓峰则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此时恰逢乌兰县下了大雪,除了每天去医院照顾晓峰外,剩下的时间只能待在宾馆。
期间我也想和小琪聊聊,但她似乎总是回避我,根本不给我机会。
有一天下午,路过周宇房间时,发现他在收拾行李。
我心里一紧,问:“老大哥,你要去哪?”
周宇背着包说:“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也该走了。”
是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虽然我还有很多疑问,但此时我已经身心俱疲,不愿再纠缠。
点点头:“保重,后会有期!”
他离开后我才发现竟然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我走出周宇的房间,走向元浩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心想这小子可能去看晓峰了,于是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一看,发现地板上有一张字条,内容是:
“兄弟,别怪我没告别。
我爸走得急,我心里一时难平。
告别太伤感,我就悄悄走了。
祝你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