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心中有什么东西,压抑已久,好像突然坍塌似的,她笑得仍然毫无破绽,声音不大,却清晰:“我母亲是姜双。”
闻铭一下子步伐顿住了。
屋里也有几个人物,大概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却是极度爱听怀旧金曲。
手掌一拍,惊讶又高昂的声音把这消息传到的更远:“姜双?是原先那个大歌星吗?”
还有人记得她母亲曾经的闪耀。
姜昭昭倔强的,突突狂跳的心脏,瞬间溢满一种酸涩又抽搐的满足感。
多好。
但这屋里都是人精,是有人听过周老爷子女婿的绯闻轶事的。
升迁,依傍,旧爱,歌星,私生女。
这些词串联起来,真相呼之欲出。
每个人的眼神都很精彩。这屋里最惊讶的是沈岳与闻铭。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从来的。
沈岳作为见过她被周淑兰碾压过的‘故友’,替她捏了一把汗。
打着茬往她脸上贴金:“天后的后代啊!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今儿晚上算是来值了。”
冷不防有人毫不遮掩地嗤笑一声。
一个尚未混到核心圈子的外地来平都人员的,私生女。
大家的眼神不住在姜昭昭与闻铭之间乱窜。
一个身世不堪的女人,闻铭面子上挂得住吗?
那样一张英俊的脸,被下了面子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可闻铭唇角下颌的弧度甚至没变分毫,直走到她面前,才露出对她独有的温柔:“还想不想唱?”
姜昭昭摇头:“过过瘾就行了。”
他便拉住她的手:“不累的话再陪我打会儿牌?”
她乖巧点头。
一屋子人已经够惊讶了。
沈岳却没忘了裹乱:“我说,你怎么老从我这抢人?谈了恋爱就成你的私有物了?我们老朋友之间叙叙旧都不成?”
姜昭昭都想为沈岳鼓掌,这话说得也太有水平。
这是不动声色的撑她到底了。
闻铭便抱歉的笑了笑:“那你们聊,媳妇儿,困了来找我。”
沈岳戏足的“啧”了一声。
可今晚的夜算是长的到不了头似的。
姜昭昭刚刚和沈岳聊完:“他们总会知道我是谁,与其以后猜测议论,整的跟小报似的。还不如坦荡一回,反正我就这么着了,我也不指望他们活。”
“那一场兵荒马乱里所有人都以自己的方法解脱了,难道还让我一被动接受的小辈,躲藏自苦一辈子?”
沈岳伸了大拇指:“闻先生这思想教育课,成果显着。”
她走过去,坐在闻铭旁边。
却被他手臂揽着腰,直接提到大腿上,完全抱住。
一桌子男人,无论是对老婆或者对小蜜,没有宠成这样的。
这时包厢大门轰然打开了。
也许并没有‘轰然’,是姜昭昭了解事实后,自行脑补的背景音。
那个男人走进来时,闻铭看了一眼,表情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