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寺丞一推开门便就见着李仵作与一名女子正对着一颗头骨,靠的亲近。
在他这个角度来说,就差贴上去。
大理寺什么时候多了一名女子?
欧阳寺丞从头到脚打量着女子。
此女子从头到脚,这一身的装束便就没有一样是贫家女子能用的起的。
想来定是家中颇为显耀。
毕竟就对方身上这一身用来做衣裙的布料便就是极为难得。
亦是价格昂贵。
就怕是有价亦无市。
此女子穿着这一身,却是在这停尸房中,如入寻常之地,面不改色。
不知是视华服首饰如寻常,还是家中富贵高如山。
才能做到这般视若平常,随意穿戴。
此时在欧阳寺丞心中,已然将宁宛当做是什么世家小姐,有着异于寻常人家的癖好。
才会穿着昂贵的服饰,到这大理寺的停尸房中来帮忙。
就是欧阳寺丞看着这两人,心中想着,就是不知道这人是李仵作从何处结识来的。
竟然愿意来干这事。
这时久久弯着腰感到腰腹丝丝酸痛感渐渐上头的李仵作,忙缓缓,悄摸的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握着拳头在腰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欧阳寺丞。
刚要开口行礼,便就被对方阻止。
只见欧阳寺丞伸出手指了指还弯着腰伏在案上,小心描绘画像的宁宛。
李仵作秒懂,将半张开的嘴巴再次合上。
脚步放轻,提拉着衣摆到了欧阳边上,无声的拱了拱手。
只见李仵作嘴上微动,便就有一丝细若游丝的声音出来。
既不会影响到面前全神贯注的宁宛,又能让自己边上的欧阳寺丞听得见。
“这位便就是我去寻来的帮手,目前效果很显着,已然到了尾声,想必再过一会便就可以看到我们想要的画像。”李仵作欣慰的看着眼前静静作画的宁宛。
面前的一切好似他也与有荣焉一般。
欧阳寺丞诧异的看了李仵作一眼,“这般快速,却是一位好助手,只是不知是从何处府邸请来的?”
李仵作倒是看了一眼欧阳寺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随后便就将宁宛是如何到的大理寺,其中的阴差阳错说了一遍。
大理寺中人都知道这些,所以李仵作也不过就是重说一遍。
就是他现下不说,过个几日,欧阳寺丞自然也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些事情。
毕竟这常年与包灯为伍的薛恒薛少卿身边多了一名女子。
即使众人明面上不敢说些什么,这私底下总还是好奇的。
听了李仵作的介绍,欧阳寺丞脸上不由露出惊讶,眼神中却是不住的打量专注的宁宛。
他不过就是出去一年没回来,这常年不近女色的鼎鼎大名冷面薛少卿,居然身边跟着个女子。
这不得不由得他好奇。
“这倒是稀奇的很。”
欧阳寺丞一出声,便就引得正低头专注的宁宛抬起头来。
宁宛本在专注勾勒画像,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这不是李仵作的声音,大理寺中目前她认识的人中没有这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