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原来今晚这死的人是与他们一同前来吃酒庆祝的白郎君,目前正在大理寺中案牍室下任书吏一务,听说日常也就做些整理清扫的活计。”
“庆祝?这些时日有什么好庆祝的,无非就是学院里又写了好文章,哪位学子又得了先生的夸赞。”
“不不不,师爷你一定不知道今日他们再次在此是为了何事庆祝。”
见曹耐手下卖官司,不由抬脚踢了他一下,笑骂道:“快说,我可不是你家头,小心我给你吃榔头。”
“诶诶诶,师爷,我这不就是想要留点悬念嘛。”
师爷瞪着眼睛,对方连忙抬起手遮挡,匆匆道:“这就说,这就说。”
“原来他们先前打了一个赌,赌谁人能够进到薛少卿在大理寺的居所内,并且窥探到其中用物者胜出。”
居然还有如此无聊之人,师爷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他们成功了?”
废话,不成功的还能在这里庆祝,师爷也只是不敢信,下意识的问道。
“成功了。”
“是谁?何人如此大胆,就不怕薛少卿找麻烦吗?”师爷兴味的问道。
曹耐手下声音突地拔高一些,“找了,如何没找,这不就躺在地上的那位便就是进了薛少卿屋里。”
师爷此刻眼中的惊讶更加掩藏不住,“你是说?”稍扭头指着远处地面上的尸体,道:“这人进了薛少卿屋内,然后今夜大理寺的几位都在此地吃酒,而这个与薛少卿有过矛盾,甚至被薛少卿罚过的白郎君死在了这里。”
这下糟糕了!
师爷心里狠狠吃了一惊,当下有些发慌。
方才他与府尹在里面才打好主意,要不然又何必作出一副被吓颤的模样。
如今样子做足了,就差正主接过棒去上台唱,临上场却告诉我嗓子可能要不好?
他与府君这么些年哪里是白混的,如何真就因为一个怪物就下的破了胆子。
当下可能却是有些惊吓,但回到人群中如何还能在如此失态害怕。
这简直就是把脸丢在地上告诉众人,我京兆府就是不如大理寺。
真是糟糕透了!
何以现在才知道大理寺的几个居然与死者有纠纷。
难怪一开始薛少卿居然没有当机立断的直接出手调查。
而这些书院学生反倒是跑到京兆府来报案,这是都知道白书吏与大理寺少卿之间的纠葛矛盾。
恐怕他们都有份,所以才心虚不敢直接寻大理寺处理案件,反而是舍近求远,浪费时间寻他们过来。
师爷看着几步开外与府尹热聊的薛少卿。
如何看薛少卿都不会是那种人,应是信得过的。
师爷又想到对方能在第一时间便考虑到自己与死者之间的纠纷,而没有主动站出来将查案的权力攘进怀里。
毕竟若真是他们干的,自然是将案子接下,直接安在红眼怪人身上便可,也不会有人敢质疑。
师爷心中的天平再一次朝着薛恒倾斜。
但这件事还是需要告知府尹才行,毕竟这最后的决定还是需要府尹来做的。